一军主帅,若是不杀了他,恐怕将士们心里不服啊!”

    一名身着绯色官袍的年老官员站在阶下,仰头看着坐在御榻上的中年美妇,神情肃然。

    “言重了吧。”

    中年美妇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此外,李敬玄已经托人上奏此事,说是黑齿常之私通吐蕃,泄露军情,以至于军中机密被吐蕃人知道的一清二楚,最终才导致全军覆没......”

    “住口。”

    年老官员不得不闭上嘴,皱眉站在那儿。

    “李敬玄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庸将,朝廷给了他那么多兵马,哪怕是十万头猪,吐蕃人也杀不过来,但他反倒是能把那么多将士兵甲给败的干干净净。”

    其实唐军虽然败了一场大的,但也并未全军覆灭,因此她算是故意给这事情定了性。

    中年美妇沉默片刻,问道:“这奏疏,陛下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

    “说没说话?”

    “陛下说,胡闹。”

    中年女人向后靠了靠,脸上的神情消失,只剩下平静。

    “带人吧。”

    ......

    虽说男人入宫的时候不一定要割掉小哥哥,也不一定要蒙面,但该有的忌讳确实得有。

    在武安面前的是一座宏伟的宫门,随着开启,仿佛盛唐的气息也在他面前真正苏醒。

    天可怜见,自己过去大半年不是赶路,就是军阵杀伐,真正看过的古代富贵人家生活的次数,屈指可数。

    现在,古代最大的“富贵人家”向他敞开了大门。

    如果说先帝大半辈子都在励精图治厉行节俭,那他的儿子就是享受了大半辈子的皇帝生活,穷奢极欲倒也不至于,但他想要什么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

    但同时,他也不完全是一个昏君,至少有着皇帝应有的素质。

    武安在思索的时候,旁边的宦官推了推他,示意他继续往前走,同时低声警告不许抬头。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回廊和宫阙,终于,武安在一处大殿前停下。

    “奴要进去通报,还请稍待。”

    宦官随口道了一句,武安却注意到他的用词,心里悄然松了口气。

    宦官的脚步消失在殿内,武安没有抬头去看,而是低着头,看到一双精致到仿佛不染尘埃的靴子落在自己旁边。

    “脱衣服。”年轻女官在他身旁说道。

    “啊?”

    “你是天后娘娘的亲眷,不能穿的破破烂烂的进去拜见她,在宫里,处处都要守规矩的。”

    年轻女官抱着一身宫中禁军的服饰,武安见她没有恶意,便试探着问道:“还请姊姊见教,天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闭嘴。”

    年轻女官把衣服推到他怀里,生硬的教训道:“宫里要守规矩,不该你问的,不能问。”

    说罢,她转过身去,似乎是不想看武安换衣服。

    武安坦然站直身子,在大冷天脱下身上看似破烂实则保暖的裘衣,然后换上那身质地舒适的衣服。

    听到衣服落地的声音,年轻女官下意识看了过去,随即又抬头,看到武安一手挽起长发,戴好头冠。

    他做了大半年战卒,也打过几场仗,虽然长得清秀,可眉宇之间仿佛天然流转着一抹桀骜,在外人看来,便是无可挑剔的英武之相。

    很好看。

    “哼!”

    一声冷哼从旁边传来,武安眯眼看过去,赫然是才被自己教训过的武承嗣,目光阴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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