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安马上就道:

    “河西那边可抽调一部分精锐回来,一是作为朝廷审讯李敬玄的证人,二来,也可以顺便被任命做事——都是从河西回来的将士,对朝廷的忠诚毋庸置疑。”

    天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盯着武安。

    “对谁的忠诚?”

    “河西那边回来的兵卒,到时候会听谁的?”她继续问道。

    见武安不回答,天后叹了口气,耐心道:“虽说你知道读书学习了,但这点小心思,难道真以为本宫看不出来?”

    “臣......”

    “你无非就是想要经营自己的那点手下势力了,”天后捻了捻手指,目光落在垂着头的黑衣青年身上,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有本宫站在你身后,你还要经营什么?”

    “侄儿,只是想更好的为朝廷效力,不敢有半点私心。”

    “最好是这样。”

    天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哼,听起来依旧在讥讽。

    “这事,就这么着吧,本宫会帮你从十二卫中抽调一百精锐,至于河西那边,本宫也会让人帮忙,快的话兴许半个月,那些人手就能到......但本宫最多一个月后,就要看见你的结果。”

    “侄儿明白,侄儿一定会提早办好。”

    武安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施礼。

    “侄儿告辞。”

    “慢着。”

    天后敲了敲桌案,语气里多出一抹责怪。

    “你的钱还够用么?”

    “还有些。”

    “昨日给公主花了不少吧?”

    “臣为殿下花钱,心甘情愿。”

    “临走时再带一些去,此外,也不要再给本宫身边的人送钱了......”

    天后从袖中拿出一只玉扳指,赫然就是刚才殿外武安塞给老宦官的那一只。

    她拿在手里,让武安看的清清楚楚。

    “就算是送东西,也要知道该送给谁,婉儿那么一个瘦瘦弱弱的可怜孩子,长得也不差,也不见你送点胭脂水粉讨好人家,更不用说裴府那位了。”

    武安听到某句话,心里一动。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上官婉儿根本就没有把自己送她零嘴的事情告诉天后,这丫头,还真的替自己守住了秘密。

    他立刻回答道:

    “侄儿谨记在心,多谢姑母教诲。”

    “做事仔细点。”

    天后随手将那枚玉扳指抛给对方,看着武安离开。

    她在桌案后静坐片刻,轻叹一声,随即起身绕到背后的屏风后面。

    屏风后的床榻上,赫然卧着一名身着黄色圆领锦袍的中年人,面容俊朗,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他身底下并非寻常人常用的木枕瓷枕,而是数个用绸缎织造的软枕。

    饶是如此,他似乎还是微微皱眉,似乎睡的不是很舒服。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重新闭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天后在床榻边跪坐下来,抬手轻轻揉着男人的太阳穴,替他缓解。

    全天下,能让她这般伏低身份伺候的,永远只有一个男人。

    “这孩子心性倒是不坏,还知道考虑大局。”她轻声道。

    男人淡淡道:“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做事又瞻前顾后,处处算计,只是心性比武承嗣那几个蠢货要好的太多,至少知道承谁的恩,吃谁的饭,该对着谁摇尾巴。”

    这话听着没有恶意,天后笑起来,有意无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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