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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仿佛飘起一阵彻骨寒风,不少身子骨老弱的臣子,居然有几个当场就跪倒在地,更有甚者直接晕了过去。

    天子叹息一声,很多大臣的身子再度一颤。

    “来,宣折冲都尉武安入殿,你们来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武安,这个名字在群臣心中并不陌生。

    如果说天后之前秘密把这个匹夫召入长安,试图替他开罪,这是大家完全可以接受的事情。

    但接下来,这条疯狗居然一日之内同时咬死了两位当朝宰辅,这事情未免过于骇然听闻了。

    但最让人心寒的是,接下来朝中百官对此人群起而攻之没有半点效果,这人竟然还能活蹦乱跳到今天?

    在禁军的带领下,一袭青色官袍缓步踏入殿中,不少大臣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寒意。

    武安心里很清楚,这倒不是各位“大人们”养气功夫太差,而是对于自己这个小小的都尉,人家确实没放在眼里。

    李敬玄已经回朝,而且就站在他们面前,权衡利弊之下,是个人都知道这时候要站在谁那边。

    哪怕是天子这时候态度似乎有些模糊不清,但他们觉得,应该是另有原因。

    李敬玄当年可是天子的书房伴读,这份情面,是根本抹不掉的。

    “臣武安,拜见陛下。”

    “武子镇,你来告诉朕和诸位大臣,河西的战况究竟如何?”

    李敬玄听到这话,瞳孔一缩,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天子。

    天子猛地一挥长袖。

    “有朕,来给你做主,不管是什么事,你给朕说出来。”

    “臣离开河西之前,主帅李敬玄接连错失战机,以至于敌酋大军掩杀之际,李敬玄手足无措,致使六军败绩,死伤无数,最终困守承风岭。

    丙寅夜,臣本营主将黑齿常之于军中募敢死之士,臣与同乡数十人应募,连同黑齿常之手下五百余人,趁夜袭营,血战一夜,焚灭吐蕃连营,蹶其将主,斩其旌旗,大军之围方解!”

    李敬玄冷冷听着他的话,见武安并没有在这其中添油加醋,不由有些愕然,心想着难不成这厮实际上是同意和解了?

    天子也皱起眉头,冷冷询问道:

    “可是朕听说,有人在边关蓄意克扣将士的钱粮和抚恤,包括先前袭营有功的五百余将士里面,也有战死将士的抚恤被扣住不发,可有此事?”

    “陛下,”

    武安抬头看向龙案后的男人,高声道:“臣觉得,这些将士根本不需要那些抚恤!”

    喊声仿佛又一次惊醒了整座大殿,大臣们不顾礼仪,面面相觑,包括李敬玄在内,都全然是一副懵逼到极点的样子。

    这厮,难道是真的在替我说话?

    很多人都怀疑自己这一刻在做梦——极力想要掩饰自己过失的李敬玄在替将士们索要奖赏,而曾经口口声声说要报仇的匹夫,现在却说那些和他一同血战至死的将士不需要?

    而天子脸上更是露出怒容。

    “将士们是奉朕之命,在河西死战到底,武都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说这种话!”

    “如果你今日再说不出让朕满意的话,那你就可以下去了。”

    “臣在告退之前只需要说一句话。”

    武安缓缓站直身子,这一刻,他身上穿的仿佛不是青色官袍,而是一身涂满鲜血的甲胄。

    他似乎又站在了当日大火冲天的营寨之中,身边同袍死尽,唯有腰间流血的头颅和背在身上的大唐旌旗,提醒着他该往哪儿走。

    “他们对陛下的忠诚不需要奖励,忠诚本身,就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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