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药成功呢,还是不成功呢?

    祝鸢:你猜。

    *

    主宅里。

    晏凌和晏昭等在厚重的红木门外,裴翊先一步进入看望重病卧床的季氏家主季宏深,那也是他们血缘关系上的父亲。

    晏凌转向弟弟,声音压得极低,严肃道,“晏昭你听好,无论里面那人说什么,或者摆出什么态度,控制好你的表情。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嘴,别把不高兴写在脸上!明白吗?”

    他知道弟弟厌恶冰冷的季氏,生怕他一冲动坏了大事。

    晏昭绷紧了脸,他明白哥哥想干什么,也知道这步棋非走不可。

    “知道了,哥。”

    时间在沉默中缓慢流淌,终于,厚重的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一条缝隙。

    管家再次出现,眼神淡漠地扫过两人:“二位,请跟我进来。”

    跟着管家,兄弟二人走进季家主季宏深的卧室。

    房间比外面想象得更大,却也更像一个巨大的的囚笼。

    窗帘只拉开一半,室内异常昏暗,空气粘稠,药味和某种衰败气息浓得几乎让人作呕。

    中央那张庞大的雕花古董床上,躺着他们的父亲季宏深。

    他瘦得像一具包裹着松弛皮肤的骷髅,脸色是病态的灰白,双颊深深地凹陷下去。

    花白稀疏的头发黏在头皮上,身体露出来的脖颈和手臂上插满了粗细不一的管子,连接着那些精密仪器。

    氧气面罩覆盖了他大半张脸,随着他微弱的呼吸,透明的面罩上凝结又散开薄薄的白雾。

    一个穿着无菌服,面无表情的护士正安静地检查着输液泵的参数。

    裴翊坐在离床稍远一点的地方,捧着一杯茶,他似乎刚和季宏深说完什么,正安静的品茗。

    季宏深浑浊视线移向晏凌晏昭时,裴翊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晏凌接收到信号,轻推一下晏昭的后背。

    晏昭心领神会,跟着哥哥迈步上前,走到了足以让床上老人看清的距离。

    “父亲,我和哥哥回来了。”

    晏凌接话,“父亲,我们这次回来是想恳求您,给我们一个回到季家的机会。”

    季宏深那双深陷的眼睛虽然浑浊,此刻却像鹰隼般缓慢扫过两兄弟的面庞。

    他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仪器的“嘀嗒”声和他粗重而艰难的的呼吸声。

    他看了很久,久到晏昭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快要僵硬,久到晏凌暗中调整了无数次呼吸才稳住心跳。

    终于,那只枯瘦满是老年斑的手动了动,没什么力气地,非常虚弱地挥了挥。

    动作微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裴翊放下茶杯温和道,“你们先出去等候吧。”

    两兄弟恭敬的退后离开,继续在门外等待。

    十分钟后,裴翊才从里面出来。

    “如何?”

    晏凌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裴翊的声音平稳如常。

    “季老先生同意你们参加今晚的家族晚宴。”

    他停顿了一下,强调这个信号的分量。

    “这是一个开始。”

    一个正式踏入季氏权力核心,争夺继承权的,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