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安静的轮廓。

    他沉默不语,视线在弟弟的神情和祝鸢闭目的身影上停留片刻,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

    整个车厢里弥漫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张力,只有引擎的轰鸣填补着沉默的空白。

    三辆改装越野车在龟裂的公路上疾驰,留下一串灰黄色的烟尘。

    车窗外掠过的是望不到边际的荒芜,扭曲坍塌的金属骨架成了畸变巨木盘踞的巢穴,枝桠间垂挂着跳动的腥臭肉囊。

    半日后,车队突然停下来。

    公路中央有五六只关节扭曲的畸变体在啃食腐烂的血肉,还有一丛畸变藤蔓将前路彻底堵死。

    “下车,清路!”

    引擎熄火,车门洞开。

    小队成员迅速组成松散阵型,枪口与刀锋指向嘶嚎的怪物。

    晏昭的火焰率先炸开,点燃畸变藤蔓。

    突然,几只潜藏的畸变体从侧翼废车堆后闪电般窜出。

    速度太快,枪口根本来不及锁定。

    “晏凌!”

    祝鸢挥手泼洒出透明水幕。

    晏凌听到祝鸢叫他,指尖寒芒一闪。

    水幕瞬间凝成一堵厚达半尺的弧形冰墙,险险挡住扑来的畸变体。

    这比晏凌自己铺开冰墙的速度要快上数倍,且祝鸢洒出的水足够多,形成的冰墙也异常坚固。

    趁着这短暂阻挡,外围队员迅速解决畸变体。

    祝鸢跟晏凌目光短暂交汇,不需要过多言语,就完成了一次完美配合。

    晏凌从未有过如此契合的配合体验。

    仿佛她澄澈的水流生来就为承接他冰霜的力量。

    这份默契带来的高效与强悍,让晏凌内心鼓动着惊异的悸动。

    之后一整天,类似的场景不断上演。

    车队第三次被畸变藤蔓阻拦时,祝鸢的水流精准地从藤蔓根茎脆弱处冲刷而过,晏凌的寒气如影随形,藤蔓冻结,几刀劈碎。

    第四次遭遇畸变秃鹫群低空扑袭,祝鸢掌中喷洒水流。

    晏凌隔着数米远,寒气扫过,漫天水珠化作密密麻麻的尖锐冰凌,如同致命的霰弹,将秃鹫炸成血雾。

    晏昭好几次看到背靠背站立的祝鸢和哥哥,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一股焦躁的郁气在晏昭心底灼烧。

    哥哥明明讨厌祈愿姐,战斗的时候凑那么近干嘛!

    晏昭狠狠踢飞脚边石子。

    太阳跌入地平线时,车队总算看到了一座废弃小城的轮廓。

    “1号车和3号车先进城,就近找结构完整的建筑过夜,我们押后。”

    晏凌用对讲机通知小队众人,晏昭坐在后排,忽然凑近祝鸢。

    “祈愿姐,等到了安全地方,你教我格斗好不好?我不想只会扔火球,想像你一样,靠真本事战斗!”

    副驾驶的晏凌眉峰紧蹙。

    基地里,老师请了最顶尖的格斗教官,这小子惫懒应付,如今倒上赶着向一个来历不明的流浪佣兵求教?

    那点少年情愫,简直不要太刺眼!

    晏凌本以为祝鸢会拒绝,因为她一贯冷漠。

    怎料祝鸢眼尾露出几分纵容的暖意,“好啊,姐姐教你。”

    蓦地,一股无名滞涩猛地堵在晏凌胸口,连引擎的轰鸣都感觉刺耳。

    几人没注意到,司机蒋晨阳不时抓挠着渗血的手臂,逐渐泛红的双眼通过后视镜死死盯着祝鸢,眼中闪过冰冷刻骨的杀意。

    就是这个贱女人,像宰鸡一样割了他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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