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见到他的举措,忍不住按下他的肩膀,低声叱喝道:
“布鲁托,你要做什么!?”
“反叛总是会流血的,不是么?”
布鲁托站起身来,挺起自己的胸膛,
“主动放血,总比血液流干强。”
“等等、布鲁托——”
“院长!”
布鲁托大喊道,
“是、是我做的!”
为了培养具备心理素质的间谍,诗人学院设有专门的表演课程。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歌雅很明白,布鲁托与自己一样,都是学院的高材生——
以至于他的声音颤巍,就像是没能按捺心理的防线,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吓破胆子一般,嘶声力竭之中,甚至丢失了几个字音。
这喊声响彻在会议室中,也让连同乌拉桑在内,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房间的角落。
感受着他们炙热的视线,布鲁托忽然轻声道:
“歌雅,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哪怕是坐在最阴暗的角落,你的光辉也足以让他人无法忽视你的存在。
可是现在,我就站在你的身边——
他们的目光聚焦于我。”
而乌拉桑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正要指使构装守卫将他带走。
却看到布鲁托的不远处,忽然有一个提夫林站起身来,不解地质问道:
“布鲁托?你是学院培养出的优秀诗人,甚至有资格竞争助教、成为导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乌拉桑见过那个提夫林。
这个该死的休斯顿,前些日子还因为‘有牙苏茜’的事件,被他狠狠处罚过——
因而在听到他质问的那一刻,乌拉桑其实还算满意。
虽然生活作风有些问题,但至少这个提夫林做好了成为帝国喉舌的打算。
帝国需要这样的诗人。
也只需要这样的诗人。
这不是自己一个院长能够决定的。
可他转而又觉得不对劲……
他听到过风声,休斯顿最近似乎与布鲁托走地很密切?
当他看到布鲁托正要开口解释的顷刻,乌拉桑终于意识到休斯顿是在做什么。
于是他大喊道:
“不!闭嘴、闭嘴!守卫,快将那两个混蛋压下去!”
布鲁托完全没想到休斯顿会这么做。
只是当他与‘同僚’对视时,看到对方坚定的目光时。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不是一个独行者。
不是他‘召集’着诗人,组织了‘社团’。
而是自由的火光,本就能吸引那些志同道合的同僚。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撕扯起自己的喉咙。
他要让每一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因为我幻想着——
幻想着自己的创作,不再充斥迎合贵族的谎言;
幻想能记下真实的故事,在街头里唱响平民的诗篇;
幻想他们对于我的看法,不再有‘走狗’、‘奉承’的偏见;
幻想能像日记的诗人一样,用自由的皇冠为历史加冕——”
“咚、咚!”
构装守卫从他的身后架过他的臂膀,又将他的口鼻死死捂住,要拖行至会议室之外。
他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惊吓,忍不住扑腾双腿,向四处挣扎。
但歌雅透过他的演技,窥探到了他目光中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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