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布哥疑惑着询问:
“为什么不会是其它队伍的矮人?”
“那他们一定会坐在高个子的肩上,那样就不必因为灌木丛的遮蔽而恼怒了。”
这么解释着,预料中的冲突却并未爆发。
他们只是听到几个矮人骂骂咧咧了几句,说了些北地的俚语——
显然是受够了这沉寂的黑暗,连纠结辱骂的心情都跟着打消。
又向前走,耳边的脚步声、叫骂声愈演愈烈。
隐约间,却又听到了些许柔和的歌声,似乎要抚慰他们惶恐的心灵。
虚浮的脚步有些支撑不住,林布哥与杀手几乎是同时趔趄了一步,重心不稳,就要跌到在一旁——
“嘿、你们他妈撞到我了!”
黑暗中,他们根本分辨不清自己撞到了谁:
“抱歉、抱歉!”
冒险者的脾气可不算好。
没人愿意在临近光明的顷刻,因为撞到了什么恶棍,而惹上太多麻烦。
对方似乎也是抱着相同的打算:
“少他妈废话,把胳膊递过来!”
“什么?”
“省的你们再摔倒,耽误了老子赶路的进程。”
那人嘟囔着,一把抓过杀手的肩膀——
十分用力,杀手都忍不住痛呼一声。
可他并未恼怒,只是忽然看向林布哥:
“妈的,这种热烈的氛围我体会过——就在【下水管道】。”
他的声音有些雀跃,
“那家酒馆足够吵闹、足够混乱,吟游诗人的歌声也足够烦人——你走进门去,说不定连酒都没能点上,就被斗殴的酒鬼误伤一拳,然后昏厥不醒……
可就算这样,我也仍然能够感受到欣喜——
不是因为我喜欢皮鞭。
而是这意味着,我已经离开了疲累的地下城。
我抵达了地表。
也拥抱了安全。”
身边吵嚷的嘴巴或许有几十张、几百张。
冒险者们七嘴八舌的叫骂,冲散了那股,自始至终萦绕在林布哥心头的恐惧。
只是在他看来,对方的比喻似乎不太准确。
他不认为自己置身酒馆。
只觉得自己在恍然间回到了童年——
那是自己幼年时的一次归途。
他们的船只离开了泰伦帝国的港口,向着黑礁港的家乡返航。
在激昂的歌声里,硕大的触须拍打在了宽阔的甲板。
但黑礁港的水手从不惧怕深渊下的海兽。
他们站在船头的桅杆,迎上汹涌的海浪,挥舞银月似的刀光。
那是水手的浪漫——
除非眼前滋生起无尽之海的迷雾。
当苍白的帷幕笼罩在海平面上,遮蔽前行视野的顷刻。
他们手中的指南针失去了应有的效用,迫使狂风裹挟的暴雨,撕扯下了维系平衡的风帆。
惶恐便会涌上心头,催促他们留下自己的遗言……
海员从不缺乏勇气。
却恐惧丢失方向的迷茫。
无数的船只随波逐流,飘荡在无垠的大海,心头只剩下了绝望——
直至有人瞥见了一缕光明。
那是一道耀眼如黎明的灯光。
一柄穿透迷雾的利剑。
它涌动在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