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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唐奇将得知的真相诉之于口后,他像是终于明白过来似的:
“原来这才是我停留在这里,没能彻底消亡的原因。”
他的魂体仍然凝实,唐奇知道他的执念还没消解:
“很显然,肖恩这么做是为了家族,但对你的伤害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我从没怨恨过他什么。就像是我们曾经笃定地认为,伊丽莎白只能是我们两人的所有物一样——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我其实没有资格埋怨谁。”
范弗里恩停下了演奏,转而看向唐奇,
“我只是担心那个孩子的境况。
你说他的尸体无法得到安息,从而化作了血雾,弥散在了这片森林深处,对么?
是否存在着一种方法,为他带来解脱?”
“这也是我将实情告诉你的原因。”
唐奇点点头,
“就像你也是因为执念,才被困顿在这片迷雾之中一样。
我想,彻底让那片血雾消散的方法也只有一个。”
“我?”范弗里恩指了指自己。
“他因对你的愧疚,而走入到阳光下。如今,也应该由你来结束这一切。”
“可是……我甚至没办法离开这座城堡。”
范弗里恩自嘲地笑了笑。
就如同他的记忆停留在了婚礼的这一日。
他的灵魂,也同样被囚禁在了这里。
“没办法离开,那就将他吸引过来。”
众人回过头去,便见到亚瑟在胸前绘制着圣徽,最后看向唐奇,
“迷雾会受到血液的牵引,就像当初我们利用血液引开他一样。”
“虽然能通过魔法治愈伤势,但未必能完全弥补流失的血液——小心导致力竭。”
唐奇有意提醒道。
如同当初碎石在过度饥饿中,因力竭而死,直到分别时也没能恢复完全一样。
这种身体上的损耗,终究是需要时间与营养方面的弥补。
“这是我应该做的。”
亚瑟并没有指望,让其他人代替‘放血’的这份责任——
“为世人带去安歇,是瓦伦涅给予每一位信徒的指引。信徒应当遵从指引,却不应强求他人遵从指引。”
对于善与恶的分界,他已经感到有些模糊不清。
但他至少铭记着慈父的教诲,知道自己的责任。
“也好,省的多费一番功夫,到处去寻找活着的野兽。”
唐奇说着,便将火红的弯刀递交到亚瑟的手中。
却被菲德先行夺过。
她直视着亚瑟疑惑的目光,叹了口气:
“我的自愈能力更强,这件事就让我来做吧——
反正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