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妈是唐奇!?”

    你是说——

    这个离开了学院、漂流了一年,从大陆这头平安跑到那头,编撰了反叛的歌谣、解开了失窃的疑案、躲过了兽人的追杀,最后还他妈手刃了贵族走狗、胁迫了贵族少爷的吟游诗人。

    是他妈的唐奇——那个自闭、木讷、蠢笨,只知道照本宣科、笨手笨脚的唐奇·温伯格!?”

    乌拉桑终于维持不住院长的体面,这会儿也管不得自己的假发,只顾着指着地上的文稿吹胡子瞪眼,疯狂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如果有这个水平,有这种即兴的能力,有这么好用的脑子、手段,我怎么可能会赶他离开学院!?

    一定是搞错了!”

    “可是我的确去温伯格领探望过他,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歌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推测道,

    “也许在这消失的一年里,唐奇学弟……成长了很多?”

    “你管这叫成长!?你管这叫很多!?

    这分明是、是变了一个人!

    你还记得曾经我让他唱过的歌谣么?他连把‘酸腐’替换成‘燃烧’都不会——

    但这篇日志却明明白白记录了好几首歌词,好几首!”

    乌拉桑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抓耳挠腮地来回踱步,

    “有这种即兴水平的人,怎么可能是唐奇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眼看导师越发焦急,歌雅只能宽慰道:

    “换个角度想,至少能看出唐奇学弟的写作水平提升了不是吗。至少,我是没办法写出这种文字的……”

    “可他偏偏是我的学生!我的!”

    乌拉桑说出了真正让他焦虑的原因,

    “如果这些内容传出去了,让贵族老爷们知道这么个‘诗人败类’跟我有关,我的位置怎么办、我们学院怎么办!?

    说这些词句、这些思想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那不让文稿传出去不就好了。”

    歌雅眨了眨眼睛。

    “对、对。”

    乌拉桑太过焦虑,以至于才反应过来。

    他一拍脑袋,连忙拾起文稿,把它们凑近到桌边的烛台,任其燃烧成了灰烬,

    “还有之前的记录,全都烧掉!”

    歌雅连忙摆手扯谎:

    “只有这些。前面的内容都无关紧要,所以我没有摘抄下来……”

    “好、好。”

    乌拉桑长舒一口气,但胸膛仍然起伏不定,显然是真被吓到了,

    “最近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再接近过石碑。对吗?”

    歌雅转而想起今天跟踪自己的两个痴汉。

    考虑到把他们供出去,自己私藏的笔记便有暴露的风险。

    毕竟被人举报,导师哪怕再信任自己也会全面调查。

    她最终选择了摇头:

    “没有,据我所知,只有我一个。”

    乌拉桑缓了好几口气之后,才总算是平息下来:

    “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太大了,我需要冷静一下……

    歌雅,你是我的学生。如果有人意识到唐奇的所作所为,咱们两个都脱不了干系。

    你应该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吧。”

    歌雅明白,导师是有了赶人的打算,便要起身离去:

    “放心导师,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吐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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