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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侯府,云深院。宋濯半靠在床头,满头大汗。
皇城司指挥使官服松散地贴在身上,浑身肌肉紧绷,胸膛剧烈起伏。
宁娇白皙精致的手指骨节透着淡淡的粉色,圆润的指甲留着两分,温热的温度顺着手掌蔓延。
……
宋濯忍着喘息,垂眸盯着认真的宁娇。
来时听她自报过家门,说是暂居于侯府,母亲好友的女儿。
宁娇羞得耳根绯红,连眼睛都不敢睁开,长而卷翘的睫毛轻颤,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
他的声音在此刻没有任何震慑力,宁娇却突然松开他,手忙脚乱下床。
她手脚发软,脚一沾地便直接摔在地上。
宋濯一怔,衣袖挡住自己,俯身欲想扶她。
宁娇心神大震,一掌拍开宋濯的手,咬牙起身夺门而出。
宋濯还维持着那个姿势,素来冷硬的面容划过一丝呆滞。
看着门外跌跌撞撞的背影,倏地冷笑一声。
主动勾引,都做不到善始善终。
“青竹,请大夫。”
宁娇听见宋濯的声音,提着裙摆跑得更快了。
她的心脏狂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回到勾引宋濯那夜。
宁娇十岁时父母过世,被母亲的金兰姐妹广平侯夫人接回侯府,再至如今。
她已及笄,可以嫁人。
为给自己寻一门好亲事,宁娇盯上了宋濯。
侯府嫡子,少年成名,今任皇城司指挥使,官至四品,是当今天子手下最锋利的一把刀。
她记得去找宋濯那夜,宋濯中了政敌下的情药,两人一夜春宵。
至此,两人面上不甚相熟,床榻上做尽最亲密的事。
宁娇想要一门好婚事,对她来说,宋濯就是最好的。
可宋濯的婚事有圣上盯着,连侯府都做不得主。
私情败露那日,她被关在芳华苑。
彼时侯爷侯夫人过世,宋府由大房做主,她求宋大夫人,想见宋濯一面。
最后等来的只有一杯鸩酒。
宁娇以为宋濯对自己是有一点喜欢的,哪怕一点。
她喝了那杯酒,再睁眼,竟回到了这一夜。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走到那一步。
宁娇想得出神,出了院门直直撞上等候在门口的婢女白露。
白露提着灯,将她扶住,踮脚看了她身后一眼,“姑娘,怎么这么快?”
她是宁娇的贴身女使,忠心耿耿,知道她来的目的,面容犹疑,“二郎君果真不好说话。”
宁娇扶住她的胳膊以稳住身形,白露只知她想求宋濯讨一门好亲事,不知她进了云深院后到底做了什么。
“先回芳华苑再说,走。”
宋濯十四岁上战场,一年前回京,得了圣上青睐,一路官运亨通。
成了落魄侯府唯一的倚靠和仰仗。
广平宋氏到侯爷这一代,已是最后一代袭爵,子孙想要再续荣光,只能靠自己。
宋濯在京中颇负盛名,人人都道宋二郎君惊才绝艳,谦谦君子。
爱慕他的世家贵女如过江之鲫,可一桩婚事都没成。
回想起死前,宋大夫人端着毒酒进门,笑意吟吟地对她说:“二郎已经认错,说是你主动勾引他,他已悔改。”
“二郎即将升迁,陛下给二郎许了婚事。为保全二郎的名声,只能委屈你了。”
该死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