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一个臣子本分。”

    郭图微微笑道:“可季行应该知道,忠可以,却不能愚忠啊!”

    “臣子对君主的忠心,不该仅仅是顺其心意,更应该要在君主犯下过错的时候,赶紧提醒谏言,不能让主君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季行以为我说的可对?”

    耿纪已是手脚冒汗,却还是心存侥幸:“多谢公则提点!只是吾毕竟有天子诏令在身,恕我不能多留。”

    郭图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来,宽大的袖袍仿佛能将耿纪都吞噬进去。

    “季行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天子交给你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

    耿纪装傻。

    “我听说如今天子应该是个聪慧之人,可为何做的事情却是这样蠢笨?”

    可郭图很快就摇头:“不是蠢笨,是没人教他,这世道早就变了。”

    “天子还以为,如今是太平盛世,是他们刘姓天子卖弄权术就能够治理天下的时候。”

    “天子是想学太宗皇帝呢?还是想学世宗皇帝呢?亦或者是想学孝和皇帝,借力打力,以为如此就能够制衡朝堂,大权在握呢?”

    郭图无奈叹气。

    “太平时候,这些当然可以。”

    “无论是汉初的那些勋贵,还是后来的那些外戚,他们的权柄都来自天子,来自皇权。所以当时的太平天子,玩的都是分肉抢肉的游戏。”

    “可如今,无论是董卓,还是李傕、郭汜、杨奉、曹操……其权柄并不来自天子,来自中枢,而是来自自己手中的士卒,来自自家地盘士人的支持。”

    “以前那些个太平天子,能够靠着手腕制衡朝堂,掌握权柄,是因为当时无论怎么分,那肉终究还是在中枢之鼎中。”

    “如今鼎碎,肉裂而分。你们拿着一个空鼎去四处忽悠,想要让别人将自己陶釜中的肉放在你们的鼎里……是不是有些太蠢笨了些?”

    郭图摇头道:“对此,你们许多人甚至还比不上董卓。”

    “董卓夺了这鼎后,知道要不到其他人的肉,他就守着自己的那份肉躲到关中去了。”

    “但之后的王允、董承,还有你们,都是一个比一个蠢。当真以为手中拿着一顶铜鼎,就能吃饱肚子不成?”

    郭图的眼神已经变得怜悯。

    “其实也不怪你们。”

    “一个个生来就是郎官孝廉,哪里会懂得那些?”

    “就算是你们联络上了刘邈,跟着刘邈回到了江东,以为刘邈就会乖乖将权柄让出来,将自己的肉放在你们手中那鼎上,给你们增光?”

    郭图嗤之以鼻。

    “这世上,真正重要的,是肉!是那逐鹿天下的鹿肉!”

    “鼎,不过是用来盛放装饰那鹿肉的而已,你们还真以为凭借一个空鼎就能定鼎中原了不成?”

    郭图手指轻扣竹简:“季行,不要执迷不悟了,拿出来吧。对你我都好。”

    耿纪对郭图之言虽然愤恨,但却依旧嘴硬:“我不明白公则在这与我说什么肉啊鼎啊的是什么意思!我有公务在身,待我回来后,再与公则好好探讨此事!”

    “唉~”

    郭图一挥手,顿时有披甲士卒进入营中,将耿纪团团围住。

    耿纪瞪大双眼:“郭图!你要做什么!我是天子侍中!我是身怀诏命的天使!你胆敢这样无礼?”

    “耿纪,已经给你和天子颜面了,是你们自己不要的。”

    郭图看向左右:“搜!”

    “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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