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就有官吏建议,舍弃陆路,从海路进行进攻!

    “不可。”

    沮授出声制止。

    作为三军监军,沮授对如今各方势力军事的长处短处再清楚不过。

    “南方伪汉,本就起于江东,水军强横。”

    “自刘邈麾下谋士刘晔发明尖底海船以来,其船只更是能够在海上纵横,并且如今已有数年之久,经验技艺,远不是大赵如今就能赶上的。”

    别看刘邈如今因为缺少战马,在陆战上被压制的好像极为凄惨。但是在水面上,海面上,却能够对袁军形成碾压一般的优势!

    如果在海上要和刘邈争锋,那完全就是找死!

    而且沮授知道海战的可怕。

    陆战,输了,还可以逃。

    海战,一输,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真的从海上去进攻辽东,那对袁赵而言可就不是放血,而是割肉了!

    沮授本以为,自己说出这话,应该无人可以反驳。

    但沮授显然低估了这些平日里只习惯在自家田庄坞堡中诵读经义典籍的各路士人。

    “此言差异!”

    “刘邈的船多!难道我们的船就少吗?”

    “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

    沮授心累,已经没心情和他们解释袁赵与刘汉在造船技艺上的差别有多大!

    他只能坚定与袁绍谏言:“切不能与刘邈在海上交锋!”

    “……”

    显然,同样不想陷入苦战的袁绍并没有听进去这些。

    “朕记得,北方尚有楼船,其长二十余丈!难道还不能攻陷辽东吗?”

    沮授还想再劝,却能感到旁边有人轻轻踩了自己一脚,便不再出声。

    等到朝会上议定从海上进攻辽东之事后,沮授才不满的拉住方才暗中制止自己的田丰:“元皓!你今日阻我作甚?以你的智谋,难道看不出来,从海上进攻辽东,完全是死路一条吗?”

    田丰自从上次被袁绍囚禁后,性情仿佛大变,再不与袁绍争辩任何事情。

    沮授焦急的看向自己的好友:“元皓!历来作战,只有以己之长,击敌之短的道理!而没有以己之短,击敌之长的道理!你且再与我一同面见陛下言明此事!不能让陛下冒险!”

    但田丰只是拽住沮授的衣袖不让他离开。

    “元皓!”

    “不要去了,你难道还看不出陛下的心思?”

    田丰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有些浑浊。

    “如今陛下,显然是圣心独断,你这样刚直,可想过将来应当如何自处?”

    “倘若陛下听取你的,就要从幽州陆路进攻辽东。到时候战事一旦不顺,陛下与百官必然会记恨于你。以为是你陷众人于这般境地。”

    “倘若陛下不听你的,执意要从海上进攻辽东,无非是两个下场。”

    “其一,便是打赢了此战。从此你沮授便要落下一个“胆小怕事”、“智谋不足”的名声,彻底被陛下疏远。”

    “其二,便是打输了此战。从此世人百官兴许会称赞你的智谋忠心,但是陛下会以为自己失了面子,从此记恨于你。”

    “故此,你说,究竟为何要行这劝谏之事?”

    沮授听后,沉默良久。

    “可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君主犯错,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大赵的士卒去送死!”

    沮授面有不甘,同时还有一点点愠色。

    “元皓!你昔日,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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