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攻伐,所以害怕自己将来有一日会被刘邈清算。”

    “若是现在放过殿下,对其而言也是在北方有了一条退路!”

    袁谭的眼神逐渐惊喜。

    他没有想到,自己麾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

    “你叫什么名字?”

    “乡野贱名,不足为道。”

    袁谭听到对方不是士族出身,眼中的热切顿时少了许多。

    这变化落到对方眼中,更让对方抹去了最后一丝犹豫。

    “殿下只要大大方方渡河即可,臧霸保证不会前来进攻。”

    袁谭起初还带着些许谨慎。

    他命令士卒渡过河去,小心翼翼的在河岸边派兵列阵,提防臧霸。

    不过眼看臧霸果真没有来攻,袁谭这才敢下令全军渡河。

    本以为臧霸想要趁着半渡而击,可臧霸自始至终都没有动静,甚至连面都懒得露,让袁谭安然无恙的渡过了胶水。

    “万岁!”

    “殿下!吾等渡过河来了!”

    眼看自己平安无事的渡过胶水,袁军士卒纷纷高呼万岁,就连士气也恢复了少许!

    袁谭也露出笑容。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的振奋不过是假象。

    这些袁军终究还是没有彻底逃离失败的阴霾,他们还要不断往前,往前,直到抵达河北,抵达到一个刘邈不可能追到的地方,这才能够彻底放松精神。

    所以袁谭只是稍稍休息,就继续催促士卒赶路。

    又走了一段道路。

    渡河成功的兴奋与紧张渐渐褪去,只剩下残酷的现实。

    这不是什么胜利之师。

    相反。

    这是一支刚刚战败,缺衣少食,被青州瑟瑟冷风吹拂的溃军。

    寒冷与饥饿重新占据上风,比之渡河前还要难受。

    气力严重消耗,大多士卒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摇晃着走路。

    袁谭不是没有想过寻找补给。

    但沿途城邑,都已经被先行撤退的乌桓人扫劫一空。

    而长久的战乱,更是让本来繁华的市集渐渐荒芜,再没有百姓商贾前来易物换物。

    这支袁军,就像是被抛弃在冰原上的独孤行者。明明能够感受到身边还有人的呼吸声、说话声,可心底的空虚却如同永远填不满的窟窿,让他们感觉自己被抛弃在这莽荒世界……

    “嘤。”

    一道猝不及防响起,却又极其突兀断掉的哭声,仿佛鸣金之声,给了所有袁军重重一记闷棍。

    直到这个时候,许多袁军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遭到了一场大败,才想起来自己这个时候或许应该为那些再也见不到的同袍哭泣。

    无数哽咽声宛若招魂之声,断断续续的在头顶天空响起。

    朱明承夜兮,时不可以淹。

    皋兰被径兮,斯路渐。

    湛湛江水兮,上有枫。

    目极千里兮,伤春心。

    魂兮归来,哀江南……

    在确定自己安全之后,那最后殊死一搏的勇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袁谭也是忍不住叹息,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何叹息。

    大概,是因为此战已经失去了太多,已经无暇去细想。

    “唯一庆幸的,大概便是能逃得性命,还带回了这些关中武卒。”

    就在不远处。

    听到袁军那哀怨哭声的臧霸已经和麾下百余名士卒披坚持锐!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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