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人人攥紧拳头,跟着高呼“战无不胜”、“推翻大明”之类的口号,声震四野。

    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都让俞冠宇心惊肉跳,处处都充满了强烈的冲击力,颠覆了他以往对“匪寇”的认知。

    这哪是匪寇啊,分明就是一群想改朝换代的逆贼!

    在俞冠宇的想象中,这贼兵的营地里,应当是成群结队、凶神恶煞的贼寇在捉对厮杀,演练杀人技巧:

    而自己,也应该被五花大绑,由凶悍的喽啰押解着,带到贼首的军帐之中。

    贼首肯定是豹头环眼,满脸横肉,高踞在虎皮大椅之上,正与手下的大小头目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桌案上还得摆上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以助酒兴,言谈举止粗鄙不堪,动辄打骂,一言不合便要取人性命。

    可眼前的景象,却与他脑海中的画面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贼营里虽然也充满了肃杀之气,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秩序和昂扬的斗志。

    一路走走停停,在赵胜的带领下,俞冠宇终于来到了贼首在的帐外。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忐忑无比,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

    俞冠宇定了定神,战战兢兢地掀开了厚重的帐帘。

    刚一迈步踏入帐内,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

    只见大帐内,赫然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年轻的将领,而他身上竟然披着一袭明黄色袍服,头上更是戴着一顶古朴的冠冕!

    在他身旁,还毕恭毕敬地围着七八个身穿红袄的军士。

    “这这是什么情况?”

    俞冠宇瞪大了双眼,看着那明黄色的袍服,

    “完了!这贼首莫非是要称帝?!”

    “那自己这一趟,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转念一想,这贼首要称帝,难不成自己这个举人,就要被强行拉着当什么“辅政大臣”?

    一想到史书上那些从逆之臣的悲惨下场,俞冠宇便觉眼前发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瘫倒在地,冷汗直冒。

    就在此时,前头传来一阵怒斥:

    “虫豸!蠢货!”

    “统统抓出去砍了!”

    听了这话,俞冠宇更是无比绝望,我命休矣!

    可他闭着眼睛,哆哆嗦嗦地等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刀斧加身却迟迟没有到来。

    四周反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压抑的咳嗽。

    他心中疑惑,这才壮着胆子,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眼缝,小心翼翼地向帐内望去。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那名身穿黄袍、头戴冠冕的年轻将领,手上捧着一沓纸张,正对着周围的几个红袄军士比比划划,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场戏的关键就在于情绪的爆发。”

    “你们一定要把那种恨铁不成钢,怒其不争的气势,给朕给本帅演出来!”

    俞冠宇听罢,这才恍然大悟,悬到嗓子眼的心也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闹了半天,原来这伙贼寇是在这排演戏文呢,倒也挺有意思的。

    可下一秒,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反而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只听那黄袍将领清了清嗓子,叮嘱道:

    “记住了,要演出皇帝那种生杀予夺的霸气出来!”

    “看我给你们示范一遍。”

    说罢,他猛地一跺脚,声色俱厉地喝道:

    “虫~豸!蠢~货!”

    “来人!把张鸿功和耿如杞统统给朕抓起来,拖出去砍了!”

    俞冠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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