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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小咬了口窝窝头,眼神坚定:“不用想下车了。”

    因为可以下车了

    她摸了摸包里剩下的压缩饼干。

    卧铺最后一个位置上来一对母子。

    那对母子站在过道里,女人约莫三十来岁,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车票,眼神局促地扫视着拥挤的卧铺间。

    她身旁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脸蛋红扑扑的,一上车就盯上了王小小的下铺。

    “娘,我要睡那个铺!” 小男孩指着王小小的位置,声音清脆,带着不容拒绝的任性。

    女人尴尬地拉了拉孩子,低声训斥:“别瞎闹,咱们的铺在上头。”

    可小男孩不依不饶,甚至伸手去扯王小小的被角:“你下来!我要睡这儿!”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乘客纷纷侧目,有人皱眉,有人看戏,还有人干脆假装没听见。

    王小小眨了眨眼,没急着发火,而是面瘫地指了指自己绑在下铺墙壁挂钩上的八嘎车:“小同志,你看,我的自行车挂在这儿呢,要是睡这儿,半夜掉下来砸到你怎么办?”

    小男孩一愣,仰头看了看那辆斜靠着的八嘎车,确实摇摇欲坠的样子。

    王小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这车可沉了,上次有个叔叔不信邪,非要睡这儿,结果半夜‘砰’的一声,车砸下来,他脑袋上肿了这么大个包!”她夸张地比划了一个西瓜大小的形状。

    小男孩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往他娘身后躲了躲。

    女人见状,赶紧赔笑:“小同志,孩子不懂事,您别介意……”

    王小小摆摆手,一脸大度:“没事儿,小孩子嘛。”

    说完,还从斜挎包里摸出一块水果糖,递给小男孩,“来,吃糖,上铺也挺好的,爬高望远嘛!”

    小男孩接过糖,立刻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兴冲冲地爬上了上铺。

    女人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王小小一眼,也跟着爬了上去。

    等那对母子安顿好,贺瑾悄悄凑过来,小声问:“姐,你刚才为啥哄他?明明是我们的铺……”

    王小小咬了口窝窝头,小声说:“小时候,我仗着力气大也欺负别人,娘也很温柔跟着我后面,帮我和人道歉。”

    夜里,车厢熄灯后,王小小突然感觉有人在拽她的被子。

    她一睁眼,发现是那个小男孩,扒在她的铺边,小声说:“姐姐,我饿……”

    王小小皱眉,刚想拒绝,却听见上铺传来压抑的咳嗽声,那女人病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从包里摸出半块压缩饼干,塞给小男孩:“给,慢慢吃,别噎着。”

    小男孩眼睛一亮,抓着饼干就往上铺爬。

    黑暗中,王小小听见女人虚弱的声音:“谢谢……小同志……”

    第二天一早,王小小被一阵骚动吵醒。

    戴眼镜的男人拦住了那对母子,厉声质问:“你们的票呢?这孩子超身高了吧?”

    女人脸色惨白,哆嗦着解释:“同志,我们……我们补票……”

    王小小突然跳下铺,板着脸地插话:“这位叔叔,小心”

    眼镜男狐疑看王小小,贺瑾就“恰好”撞了过来,八嘎车“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整个车厢的人都吓了一跳。

    趁乱中,那对母子溜走了。

    眼镜男气得脸色铁青,但王小小已经一脸无辜地扶起车:“哎呀,对不起同志,车没绑稳……”

    下车,女人偷偷塞给王小小一个布包,里面是两个煮鸡蛋。

    “同志,谢谢您……”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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