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如今已经能稳稳站在这里,有理有据地分析利弊,主动谋划,甚至反将他和老贺一军。

    她要资源、要授权,不是个人享受,是工作所需,经得起组织审计;却又懂得退居幕后,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这不再是需要他处处兜底、时时看护的幼苗,而是已然能看清棋局、执子下棋的棋手了。

    老丁笑着说:“我没有问题,后勤部过几天给你送来。”

    ————

    王煤看着眼前的食物,满满一份,在正义猪猪的目视下,又苦又喜地吃完了。

    “小小,今年的野兔,太多了,你去这里的后山看看,该打还是要打。”王煤忧心地说。

    王小小收拾碗筷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王漫:“哥,明天跟我上山看看。”

    军军仰起头,小脸上满是疑惑:“姑姑,兔子多不是好事吗?有更多肉吃了呀?”

    王漫推了推眼镜,平静地开口解释:“生态平衡。野兔数量过多会破坏植被,啃食草根树皮,导致山体植被覆盖率下降。”

    他顿了顿,看向军军:“植被减少后,水土流失加剧,土壤肥力下降。来年开春,野兔食物不足,会大量饿死。同时,以植被为生的其他动物,如狍子、山鸡,也会因食物短缺而数量锐减。”

    王小小接过话头,语气平实:“咱们王家打猎的规矩,从来不是‘赶尽杀绝’。是‘取之有度,用之有节’。让山能喘口气,明年才有猎打。”

    她看向窗外夜色中的山影:“今年兔子太多,是灾,不是福。得帮着山,把数量压回到山能养得起的程度。”

    军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打兔子,是为了让山能一直有兔子?”

    “对。”王小小揉了揉他的脑袋,“也是为了为了咱们自己,能一直有山可依,有猎可打。”

    军军:“明天我也去。”

    王漫:“还有一周考试,你把课本拿出来,我检查一下。”

    王小小看了窗口,贺建民在教丁旭打拳,听着声音要求丁旭每天练上1个小时。

    次日四点,王小小就独自上山。

    天色还黑着,雪地反射着微弱的月光。王小小背着弓箭和猎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二科后山走。

    她没叫王漫。有些东西,得自己先看明白了,才好带着人一起干。

    走到半山腰,天光微亮。王小小停下脚步,蹲下身仔细观察雪地。

    确实不对劲。

    眼前这片向阳坡,雪面上密密麻麻全是兔子的脚印,新新旧旧重叠在一起,几乎没有下脚的空隙。旁边的灌木丛被啃得七零八落,连树皮都被啃掉了一大块,露出白生生的木质。

    她站起身,顺着兽道往深处走。越走,心越沉。

    一片本该被积雪覆盖的草甸,硬是被兔子扒拉得露出了黑土。几株去年秋天就该留下种子的野果灌木,连枝带叶被啃得精光。

    这不是普通的“兔子多”,这是生态警报。

    王小小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从怀里掏出干粮啃了几口,脑子飞快地转着。

    王漫的数据是对的。但光知道“兔子太多”还不够,得知道“多到什么程度”、“集中在哪些区域”、“对什么植被破坏最大”。

    她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和铅笔,这是跟王漫学的习惯。开始记录:

    【东坡:灌木啃食率约70%,草甸裸露面积约30%,树皮啃噬严重】

    【南坡:……】

    她画了张简易的地形图,标注出兔子活动最密集的区域。然后又起身,沿着山脊线走了一圈,观察不同坡向的受损情况。

    等太阳完全升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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