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里,在这次事件的‘盖子’下面,他没问题了。”

    “你可能想乔老爷子压你爹的军功,但是在姓周的畜生担责后,他就没有问题。”

    王小小眯着眼,低着头,没有说话。

    老丁目光如古井般幽深,看着王小小:“因为‘赵刚是骗子’这个结论成立,这是处理这件事最干净、最安全、对所有人包括张翠兰,伤害最小的‘唯一解’。你亲手促成了这个‘解’,现在你却开始怀疑这个‘解’的底座干不干净?”

    王小小抿紧了嘴唇,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丁建国走到她的面前,手指重重地点了点她的头:“你不得劲?你凭什么不得劲?因为你怀疑有人在真相的阴影里全身而退了?因为你觉得自己促成的‘公道’底下,可能还垫着一层不公?”

    他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王小小,我告诉你,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你要面对、要学习、甚至未来可能要主导的‘现实政治’!”

    “一个高级干部,他的家庭,他的言行,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场。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不需要明确指示,就足以让下面无数个‘赵刚’自己脑补出‘意思’,然后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去!

    你说他一句话毁了一个妇女?不!是那个妇女的丈夫,自己先烂了心肝,主动把自己和家庭当成了献祭的贡品,去赌那万分之一被‘意思’垂青的机会!”

    他半蹲下来,盯着王小小的眼睛:“你的不得劲,是因为你看清了这一点,却又无力改变它,甚至为了保住更重要的东西,张翠兰的实际利益、部队的稳定,你还得亲手帮这个‘力量场’擦干净被溅上的泥点!你觉得自己像共犯,对不对?”

    王小小的脸色微微发白,眼泪流了下来,但没有回避丁爸的目光。

    丁建国看着她这副样子,语气缓和了些:“闺女,听着。这世上的公道,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很多时候,它是一道复杂的算术题。你要算的,不是谁绝对无辜,谁绝对有罪,而是在现有条件下,如何让受害者得到最大补偿,让作恶者付出应有代价,让系统避免更大损伤,并为未来可能的改进留一线缝隙。”

    “你这次,算得很好。张翠兰得到了她凭自己几乎不可能拿到的保障和前途;赵刚这个具体作恶者被彻底清除,付出了职业生涯的代价;部队维护了纪律和名誉,震慑了其他潜在的‘赵刚’;甚至连那个你可能厌恶的力量场,也被迫进行了一次切割和澄清,至少短期内会更收敛。”

    “你算漏了什么吗?算漏了可能存在的、更高层面的‘不公’?算漏了那个‘力量场’可能依然完好无损,甚至因为这次切割变得更‘干净’?”

    丁建国摇了摇头:“不,你没算漏。你只是算到了,却无法把它纳入你的‘解’。因为那超出了你现在能处置的范围。它涉及更复杂的博弈、更长的时间尺度、甚至需要历史自己去评判。”

    他重新坐回椅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的不得劲,是一个清醒者的痛苦。这痛苦不是坏事,它说明你没有麻木,没有在胜利中迷失。但你不能让这痛苦困住你。你要做的,是带着这份清醒,继续算下一道题,打下一场仗。”

    “记住,你的目标不是当包青天,铲尽天下不平——那是不切实际的妄想。你的目标是,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在你所处的规则体系里,尽最大努力,让每一次‘算术’的结果,都更接近你心中的‘公道’。哪怕这个‘公道’暂时还不完整,还带着妥协和遗憾。”

    “就像这次,你救了一个具体的张翠兰,惩罚了一个具体的赵刚,还让一个庞然大物被迫退了一步,付出了名誉成本。这已经是普通人,甚至很多干部,一辈子都做不到的‘公道’了。”

    丁建国最后看着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带着你的‘不得劲’继续前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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