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炼煞火”的气息。林娜先下车,黑丝高跟鞋踩在红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石板上刻着的符文被她踩过,亮起转瞬即逝的光。

    王易跟在后面,刚踏上红石板,身体里的滚烫就猛地窜了下。抬头时,正看见座朱红色的殿宇,门楣上悬着块黑木匾,写着“判魂殿”三个金字,字缝里渗着红光,像用血写的。

    殿门没关,里面亮得刺眼。王易刚要迈腿,林娜突然拽住他:“记住,判官问什么答什么,别扯无关的。他最烦废话。”

    进殿的瞬间,王易下意识闭了闭眼——殿中央的高台上燃着八盏长明灯,灯芯是幽蓝色的,照得整个殿宇泛着冷光。高台后坐着个穿红袍的身影,案上摊着本比门板还大的册子,书页翻动时发出“哗啦”声,像有无数人在里面喘气。

    是判官。

    “王易,二品鬼差。”判官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磨,没看他们,眼睛盯着册子,“纺织厂十三道缚灵执念,处理得还算干净。”

    王易刚要应声,判官突然抬手——指尖弹出道幽蓝的火苗,直直射向他的眉心。那火苗看着小,落到皮肤上时却像团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一震,身体里那团滚烫的执念突然炸开,顺着血管往四肢冲。

    “忍着。”林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力,“这是炼煞火,烧的是执念里的杂质。”

    王易咬紧牙,感觉身体里像有口锅在煮东西。那些原本散乱的执念被火苗裹着,慢慢往丹田聚,疼得他冷汗直冒,却又有种“被疏通”的顺——就像堵了很久的水管突然通了,虽然疼,却浑身轻快。

    不知过了多久,幽蓝火苗渐渐淡了。王易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却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那团滚烫的东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股沉劲,像块被打磨过的铁,稳稳地落在丹田。

    “执念已化七成。”判官终于合上册子,目光落在他身上,“剩下三成,需用功法炼化。”

    他从案上拿起本黑色封皮的册子,扔给王易。册子落在地上,发出“咚”的响,封面上没有字,只有道幽蓝的火焰纹——是《炼煞诀》。

    “此诀以自身为炉,以执念为薪。”判官的声音没起伏,“练至小成,可纳执念为己用;练至大成,能控煞为兵。你体质特殊,正好合用。”

    王易捡起册子,指尖刚碰到封面,上面的火焰纹就亮了,顺着指尖钻进脑子里。无数文字瞬间铺开:“执念者,煞也。纳之需以气血为引,炼之需以心神为笼……”

    是炼化执念的法门,比之前孟婆给的《渡厄经》更直接、更狠——《渡厄经》是“压”,《炼煞诀》是“吃”,把执念嚼碎了,变成自己的东西。

    “谢判官。”王易把册子揣进怀里,身体里的沉劲又凝实了些。

    林娜在旁边看着,突然嗤笑一声:“有了法子,没家伙什怎么行?”

    她没看判官,直接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那根黑铁棍。棍身粗如手臂,刻满扭曲的符文,一端缠着圈磨得发亮的红绳,是她祖传的“镇狱棍”。王易之前见过两次,一次是她擦棍时,一次是她把棍塞进抽屉时,从没想过这东西会和自己有关。

    “我们家传了三代的东西。”林娜掂了掂铁棍,符文在她手里没亮,“我爷爷说这是从地狱深处带出来的,能镇最凶的煞。但我们家没人能用——符文不认,握久了还会被反噬。”

    她把铁棍扔给王易:“你刚炼化执念,身上有‘煞味’,试试。”

    王易抬手去接。指尖刚碰到棍身,整根铁棍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符文像活了过来,顺着他的手掌往上爬,缠上手腕、小臂,最后在他心口聚成个黑团——不是冷的,是滚烫的,像有团火在皮肤下游走。

    “嗡——”

    铁棍和他的手臂突然“融”在了一起。王易能感觉到,棍子里藏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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