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胸口还在疼,心里却慢慢清明了。他举起镇狱棍,符文亮起时,他轻声说:“范璇,对不起。这次,我不会再犹豫了。”

    黑棍落下的瞬间,虚影溃散。王易站在原地,没有想象中的崩溃,只有种释然——他终于能分清“影子”和“现实”,终于能带着愧疚,却不被愧疚困住。

    林娜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她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扔给他:“涂在胸口,煞气余劲得清干净。”

    是上次那盒艾草膏。王易打开,闻到熟悉的苦香,突然想起范璇总说:“你身上总有股药味,像个老中医。”

    “谢谢。”他低头涂药膏,声音有点闷。

    “谢什么,你要是练废了,我还得再找个搭档,麻烦。”林娜别过头,踢着地上的石子,耳尖却有点红。

    训练结束后,两人会去工厂门口的馄饨摊吃碗热馄饨。林娜不爱吃香菜,王易总会把自己碗里的夹给她——就像以前范璇总把不爱吃的姜夹给他一样。

    “判官说,下周有个大任务,在码头,执念很强,可能和幽冥海有关。”林娜喝着馄饨汤,突然说。

    王易的手顿了顿:“和幽冥海有关?”

    “嗯。”林娜点头,“据说那里沉了艘三十年前的船,船上的人全是债主,执念缠成了团,连判官都有点棘手。”

    她看着王易,眼神很认真:“你要是怕,可以不去。我一个人能应付。”

    “我去。”王易没犹豫,“我得去。”

    他不能永远躲着和幽冥海有关的事。范璇的事已经教会他,逃避只会让遗憾变多。他要去,要亲手解决那些执念,要证明自己有能力护住想护的人。

    林娜没再多说,只是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了他:“多吃点,下周要硬仗。”

    昏黄的路灯下,馄饨摊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影子。王易咬着鸡蛋,突然觉得心里的空荡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不是忘记了范璇,是把她的期待,变成了往前走的力气。

    四、镇狱棍的温度

    任务前一天,林娜带王易去了范璇的墓地。

    墓碑上的照片,是范璇去年在海边拍的,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王易把带来的白玫瑰放在碑前,蹲下身,轻声说:“我要去执行任务了,在码头。你放心,我现在很强,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

    “我学会了怎么控制镇狱棍,林娜说我进步很快。对了,你的策划案拿了奖,老板说要给你发奖金,我替你存着,等下次来看你,给你买最好的白玫瑰。”

    “林娜对我很好,像姐姐一样。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按时吃饭,会好好训练,会带着你的份一起,好好活着。”

    说完,他站起身,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时,看到林娜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支钢笔——和范璇留下的那支一模一样。

    “给你的。”林娜把钢笔递给他,“我让判官找人仿的,笔帽上的招财猫,是用你上次炼化的执念余劲融的,能镇煞气。”

    王易接过钢笔,指尖碰到吊坠,暖暖的,像有温度。他突然明白,林娜这些天的“激将”和训练,不只是为了逼他站起来,也是怕他一个人扛不住。

    “谢谢。”这一次,王易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真心。

    “谢什么。”林娜别过头,看着远处的海,“我们是搭档,不是吗?”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过来,掀起两人的衣角。王易握紧手里的钢笔,又摸了摸腰间的镇狱棍——棍身不再是冰冷的,好像也沾了点他的体温。

    他知道,明天的任务会很危险,可能还会遇到和幽冥海有关的煞气,可能还会想起范璇倒下的瞬间。但他不再害怕了。

    因为他终于明白,变强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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