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上。”

    杀人诛心,李阔城的这句话无异于在朱扬的伤口上撒下一把盐。

    然而,

    他低估了朱扬的无耻。

    “马能,把这个农科所畏罪潜逃的败类抓起来,今天晚上我们就对他召开批斗大会。

    我一定要让人民群众,看清楚他那张丑陋的嘴脸,认清他那副已经坏透了的心肝。”

    “好的,书记。”

    马能答应一声,一挥手,随同而来的四名卫兵呼啦一声迈步上前,向着斜靠在床上的李阔城走去。

    刘芳看到这一幕,瞬间吓得面无血色,孱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武大海、聂伟平两人深知批斗大会的残酷,听到朱扬要连夜召开批斗大会,顿时明白了朱扬欲将李阔城置于死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牛宏的声音轻轻响起。

    “站住,李阔城是我们金山县全体社员群众要批斗的人,谁也不许动他。”

    听到有人阻拦,四个卫兵立刻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朱扬见状,冷哼一声,用手一指牛宏。

    “小子,你少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今天,你也是跑不掉的,马能,把他和李阔城统统抓起来。”

    不等朱扬的话音落地,牛宏一个箭步跳到他的面前,抬手就是两记耳光。

    “啪啪。”

    声音极其清脆。

    牛宏的举动,彻底惊呆了马能、朱扬,以及其他几个卫兵。

    就连李阔城也没想到,牛宏竟然胆敢狂扇朱扬,这个农科所最高领导的耳光。

    而且还是两记耳光!

    这可是在农科所的家属大院里啊!

    朱扬用手一指牛宏,“你、你……”

    “你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

    牛宏微眯着眼睛看向朱扬说着,一副痞子无赖的模样。

    在朱扬惊讶的目光中把眼一瞪,牛宏怒吼一声。

    “还他娘的想把我抓起来,惹闹了老子,把你们统统都弄死,丢到松花江里喂王八。”

    牛宏说着,用手一指朱扬,再指马能,发现马能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躲到了门外。

    “马能……”

    朱扬岂能容忍牛宏对他的侮辱,大声招呼保卫科的人保卫他的人身安全。

    “书……记,我去茅厕拉肚子。”

    声音很远,显然,马能已经在向茅厕跑去。

    “咋滴啊,还想找人抓我呀?”

    牛宏来到朱扬的面前,用手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脸颊,好像是在拍击着女人的屁股。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面对牛宏的咄咄逼人,朱扬胆怯了。

    他没有胆量阻挡牛宏对他的羞辱,甚至连躲闪都已忘记。

    哈市的水很深,

    作为靠近苏联的边疆省份,龙江省的水更深。

    朱扬很清楚自己的地位。

    他只是农科所的一个小小的支部书记,在农科所这一亩三分地里可以呼风唤雨。

    可是,

    面对单位以外的人,他是直接歇菜。

    现在,

    面对来自边疆农村、又是浑身匪里匪气的牛宏,他一瞬间想起了很多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像座山雕、老占山、谢文东等等这些人。

    如果牛宏是还没被清剿的土匪残余,弄死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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