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了,您刚回来,先歇息几日。哦对了,令堂已经被接到京城了,住在……”

    梁峥猛地攥紧拳头:“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梁将军别激动,” 李嵩放下茶杯,“令堂身子骨康健得很,就是老念叨您。只要您在证词上签个字,马上就能见着她。”

    当晚,梁峥被安排在驿馆最好的院子。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他摸着怀里的虎符,突然觉得这京城比南疆的瘴气还让人窒息。

    三更天的时候,窗纸突然被捅破个洞。梁峥抄起枕边的匕首,看见窗外闪过个黑影。他追出去时,只捡到张字条,上面是沈青的笔迹:“魏案是李嵩构陷,令堂在城西破庙。”

    梁峥翻身上马,墨影似乎知道事情紧急,没等扬鞭就冲了出去。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马蹄声敲打着青石板,像在敲打着人心。

    破庙门口挂着两盏白灯笼,梁峥刚下马,就听见里面传来母亲的咳嗽声。他拔刀踹开门,正看见李嵩拿着个药碗,往母亲嘴里灌东西。

    “放开她!” 梁峥的刀架在李嵩脖子上时,才发现母亲已经昏迷不醒。

    “梁将军,你敢杀朝廷命官?” 李嵩反而笑了,“只要你认了魏虎通敌,令堂就能得到最好的医治。”

    梁峥的刀在颤抖,他看见母亲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窑里的尘土。“我爹是怎么死的?” 他突然问。

    李嵩愣了下:“不就是掉进冰窟……”

    “他是被你们害死的!” 梁峥的刀猛地压下去,血珠顺着李嵩的脖颈往下淌,“因为他知道你们克扣军粮,知道魏将军是被冤枉的!”

    当年父亲醉酒后,曾哭喊着说要去揭发,结果第二天就死了。梁峥一直以为是意外,直到看见李嵩,才突然想明白 —— 那根本不是意外。

    “杀了我,你和你娘,还有镇南王,一个都活不了!” 李嵩的声音变了调。

    梁峥的刀停在半空。月光照在母亲苍老的脸上,他想起那个在破窑里,把唯一的饼塞给他的夜晚。

    鸡鸣三遍时,梁峥押着李嵩走进大理寺。

    少卿张谦是个干瘦的老头,看见被捆成粽子的李嵩,手抖得差点掉了惊堂木。“梁、梁将军,这是何意?”

    “我要重审魏将军的案子。”

    梁峥把从李嵩身上搜出的账本拍在案上,“这里面记着他如何克扣北境军粮,如何勾结匈奴倒卖军械。”

    李嵩突然大笑:“一派胡言!这些都是伪造的!” 他挣扎着往柱子上撞,“我乃吏部侍郎,你擅闯民宅,劫持朝廷命官……”

    “大人不妨看看这个。”

    梁峥解开怀里的布包,露出那枚生锈的铁牌,“这是我爹梁忠的腰牌,他当年是魏将军的亲兵,就是因为发现了你的勾当,才被灭口。”

    张谦拿起铁牌,又翻看账本,眉头越皱越紧。“此事非同小可,” 他擦着额头的汗,“老夫需奏请陛下。”

    梁峥刚走出大理寺,就被一群禁军围住。为首的校尉横刀立马:“梁峥勾结逆党,劫持朝廷命官,拿下!”

    林武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手里挥舞着不知从哪抢来的长戟:“谁敢动我家将军!” 他的肩膀很快中了一箭,却死死挡在梁峥身前。

    “让开!” 梁峥把林武拽到身后,正准备拔刀,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喧哗。

    只见镇南王赵衡穿着甲胄,带着几百亲兵冲了过来。“陛下有旨,” 老王爷举起圣旨,声音响彻街道,“李嵩贪赃枉法,即刻收监!魏虎案交由镇南王重审!”

    禁军们面面相觑,校尉刚想说话,就被沈青一箭射穿了手腕。“抗旨者,斩!” 参军的声音冷得像冰。

    梁峥这才明白,赵衡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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