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贵妃没有坐,只是不安地望着薛筠意,半晌,才低低地开口:“是本宫对不住你。”
是她害得帝后生了嫌隙,是她生出了个心肠歹毒的女儿,竟敢给亲姐姐下药。
自姜皇后病逝,她一直没脸来见薛筠意。昨日听皇帝说起,才知薛清芷竟为着一支步摇求到了皇帝跟前,皇帝为此不免又将薛筠意好一顿数落,还当着几个前来禀事的大臣的面,怒斥薛筠意不孝。
江贵妃思量再三,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带着一早便备好的东西,来了青梧宫。
“这些药你留着罢。也不知……能不能对你有些用处。”她顿了顿,声音又轻了几分,“清芷性子顽劣,做出这样的事来,皆是本宫教养不善之故。你若要怨,便怨本宫吧。”
“怨有何用。”薛筠意语气平静,“事是她自个儿做的,她尚且无悔过之心,娘娘又何必替她道歉。”
江贵妃脸色青白,几番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将那些苍白的话尽数咽回了肚子里,只轻声道:“若有什么本宫能帮得上的,你尽管向本宫开口。”
薛筠意笑笑:“娘娘慢走,我身子不便,就不送娘娘了。”
这便是下了逐客令了。
江贵妃眼眸暗了暗,没再多言,沉默地转过身,搭着侍女采秋的手朝殿外走去。
墨楹追上来,身后跟着两个抬箱子的小太监,“娘娘,这些药材实在贵重,殿下收受不起,您还是带回去吧。”
江贵妃叹了口气:“也罢。”
她登上步辇,微闭着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采秋走在一旁低声安抚着:“娘娘无需自责,这并非您的过错。”
江贵妃自嘲地笑了笑:“怎会不是本宫的过错?本宫当初就不该生下她。”
顾着还有几名抬轿的侍卫在,她低了嗓,用只有她和采秋二人能听到的声音,恨恨地叹了声,“一想到她是皇帝的骨肉,本宫心里就犯恶心。”
是以,这些年来,她对薛清芷不管不问,甚至不曾亲自喂过母乳,孩子一出生就送到了奶娘身边养着。
她承认,她的确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薛清芷会被皇帝娇惯成这副德行,竟然做出毒害亲姊这样荒唐的事来!
定是随了皇帝的劣根。
世间事,必得顺其心意,稍有不满之处,便要想法子作弄,非得让自个儿顺心才好。
江贵妃烦躁地拧起眉。
采秋忙劝着:“娘娘,往后可别再说这话了,若叫外人听了去,告到陛下面前,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江贵妃只闭着眼:“本宫求之不得。”
采秋一噎,一时无话可说。半晌,江贵妃忽地睁开眼睛,对轿夫吩咐道:“去凝华宫。”
她倒要看看,她这个皇帝教养出来的女儿,整日都在宫里学些什么、做些什么,竟是连心都烂透了。
*
薛清芷骑在一具白花花的胴体上,手掌握着一截殷勤服侍的劲腰,懒散地摆弄着,神色却不大痛快。
阿萧的身材很匀称,背肌分明,结实有力。她抚着掌下那片小麦色的肌肉,却总是心猿意马地想起邬琅白玉般的肌肤,还有那过分细韧、不堪一握的腰身。
邬琅本就生得瘦,再加之她有时故意饿着他,那腰便愈发地纤细,把玩起来,真真是爱不释手。不过这样做也有其坏处,少年饿得太狠了,难免有些硌手,身上又时常落着伤,自然比不得阿萧这身精心养出来的皮肉舒服。
此刻服侍她的人十分卖力,时不时溢出几声难耐的闷哼。
“阿萧好喜欢公主……”
薛清芷眸色一冷,恹恹地松开手。阿萧动作一滞,忙爬起身来,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