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既是用来恭贺妹妹得封号之喜的,便该由宫匠仔细装裱了再送与妹妹。我会在妹妹册封礼那日,当着父皇的面亲手将此画赠予妹妹,也好让父皇知道,咱们姐妹情深。妹妹以为如何?”

    薛清芷不置可否:“我听皇姐的便是。皇姐替我思虑得周到,我也得拿出些诚意来才好。青黛,把东西拿给皇姐吧。”

    青黛笑眯眯地上前,将手里的黑檀木匣递给薛筠意,“这是公主之前答允给您的解药,请殿下收好。”

    薛筠意微讶。她倒是没想到,薛清芷会如此爽快。

    薛清芷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她本也不是为着求画而来,只是想以此来戏弄薛筠意罢了。

    “我答应皇姐的事,自是不会食言,但皇姐所中之毒实在稀奇,我这解药也只能解皇姐一时之渴,并不能根治其症。”

    薛筠意蹙眉道:“此话何意?”

    “服下此药后,两个时辰内,皇姐可以行动自如,与常人无异。至于两个时辰之后……”薛清芷眨了眨眼,“皇姐还是得乖乖地坐回轮椅上。”

    一旁的墨楹蓦地瞪圆了眼睛:“二公主,你、你别欺人太甚!”

    薛清芷耸了耸肩,神色无辜极了:“我只答允给皇姐解药,可没说这解药能彻底医好皇姐的腿啊。皇姐,你身边这丫头也忒不懂规矩了,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若不是看在皇姐的面子上,我可不会饶过这样的刁奴。”

    “你……”墨楹气得牙根都在颤抖。殿下日日来往凝华宫,路上已经足够辛苦,更不必说殿下在那幅画上花费了多少心思和精力,到头来,薛清芷却拿这样的东西来糊弄殿下……

    墨楹实在不甘心,可薛筠意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墨楹,噤声。”

    薛清芷眼里浮现出几分兴味。这场交易从头到尾只不过是她拿来戏耍薛筠意的一场消遣而已,没想到薛筠意得知真相后竟然一点儿都不恼。

    “多谢妹妹了。”薛筠意神色从容地把木匣递给墨楹,让她收好。

    薛清芷挑了挑眉:“皇姐要回去了么?我让解安送一送皇姐。”

    “妹妹宫里的路不好走,就不必差人送了。”

    轮椅自薛清芷面前行过,余光瞥见邬琅溃烂流血的双膝,薛筠意心口一阵酸涩,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不忍多看。

    薛清芷也不起身,懒散地歪在宽椅里,目送着薛筠意的身影消失在寝殿门口。没能如愿在薛筠意脸上看到愤怒的神色,她只觉又讨了个没趣儿,恹恹地撇了撇嘴,抬手示意几名面首各自退下,只留下邬琅伺候。

    少年温驯地跪了下来,颈间沉重的铁链被薛清芷绕在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碰撞出刺耳的声响。

    她百无聊赖地牵起邬琅回到软榻边坐下,随手拈起一粒樱桃来吃,忽而想起方才在内殿门口,薛筠意似乎对邬琅说了什么,只是她离得远,不曾听得真切。还有今日晨起时,阿萧悄悄告诉过她,那日薛筠意去牵流雪,他亲眼见到,薛筠意进过邬琅所住的那间马棚。

    薛清芷忽然就沉了脸,勾起小奴隶清瘦的下颌,不大高兴地问:“你病着的那几日,皇姐是不是去看过你?”

    “……回公主话,贱奴那时昏睡不醒,并不知晓这些。”邬琅含糊说道。

    薛清芷冷哼一声,指尖慢慢下移,抚过铁锁上那个醒目的“琅”字。

    “给本宫记好了,你是本宫的人,不许和皇姐说话,更不许和皇姐有任何来往。如有违背,本宫绝不会轻饶了你。”

    “是。”邬琅哑声。

    见他一如既往的乖顺,薛清芷的心情这才好了几分,她随意将手里的樱桃抛了出去,慢条斯理地命令:“好了,继续吧。”

    难得见邬琅落泪,想来是因为今日晨罚罚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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