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机器零件,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她选了一个角落,用零件堆了一道简易的屏障,然后将小女孩放在地上,自己则靠在屏障上,握紧了枪。
小女孩靠在她身边,很快就睡着了,大概是太累了。她的呼吸很轻,像只小猫。
陶醉却没有睡意。她看着仓库顶端那道透进月光的裂缝,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陌生男人。他还活着吗?刚才在居民楼,他一个人对付那么多鬣狗帮成员,能活下来吗?
她甩了甩头,把这些没用的念头抛开。在末世,关心别人的死活,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不知为何,那个男人转身冲向楼梯口的背影,却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海里。冷峻,决绝,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熟悉。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那里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战斗又裂开了,渗出血迹,和旧疤痕重叠在一起,像一片染血的枫叶。
月光透过裂缝照进来,落在她的面罩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仓库外传来蚀变体的嘶吼,还有风吹过厂房的呜咽声。
陶醉闭上眼睛,手指却始终没有离开扳机。
活下去。
这两个字在她的心里反复回响,像一个永不熄灭的火焰,支撑着她在这片黑暗的废土上,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只是这一次,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这让她的脚步,似乎沉重了一些,却也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