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睡着。年轻男人瘫坐在地上,抹了把汗:“妈的,吓死老子了。”
男人没理他,看向陶醉:“天亮后一起走。”
“为什么?”陶醉警惕地问。
“你带着孩子,遇到鬣狗帮就是死。”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也需要人手,应付路上的麻烦。”
是合作,还是互相利用?陶醉看着他手里的工兵铲,又看了看熟睡的丫丫。她的脚已经肿得厉害,独自带着丫丫,确实走不了太远。
“可以。”她点头,“但别打我们的主意。”
男人没说话,算是默认。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四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哨所。阳光刺破晨雾,照亮了前方崎岖的路。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一道灰黑色的轮廓——那大概就是磐石堡的方向。
年轻男人走在最前面探路,男人走在中间,陶醉抱着丫丫跟在后面。没人说话,但脚步却出奇地一致。
路上,陶醉忍不住问男人:“还没问你名字。”
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阳光照在他眉骨的疤痕上,显得有些锐利。
“陈默。”他说。
“我叫陶醉。”她顿了顿,补充道,“她是丫丫。”
陈默点点头,没再说话,继续往前走。
陶醉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地铁隧道里,他推开她时说的那句“活下去”。那时她以为只是萍水相逢的善意,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
而远处,鬣狗帮的摩托车声,正隐隐约约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