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请便。”
“这么说,可能有点唐突,”我一边坐下一边说道,“你昨晚说我的,「失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觉得我走不出来」,这句话细想之下,简直屌炸了。我就觉得,你肯定是那人间清醒,我必须来到你的面前,接受更多的醍醐灌顶!”
“呵呵,随口说说的啦!我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牛逼。反倒是你这反射弧有点长啊,昨晚说的话,你今晚才来激动……”浦新觉说。
“总该是有很多东西,是后知后觉的嘛。”靠着长椅,我也呵呵而笑,拿出烟,顺手就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把烟盒递了过去,问他:“抽吗?”
浦新觉摆了摆手,道:“不。这玩意我沾不了一点,一抽就喉咙痒,咳得贼厉害。”
我说:“哦。”
然后收好烟盒,自己又吸了一口嘴上的烟。
望了望球场,我也终有感而发,吐了一口烟雾,我说:“有些朋友一眼就能感觉相见恨晚,你就属于是这种……”
浦新觉继续笑笑:“呵呵,这么抬举我哟。你这么一说,我发现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我相信,今晚你一定会来的……要不……事不宜迟,讲讲你那失恋已久的故事?”
此刻我们达成共识。
浦新觉身上的确有这种洗炼过的沉着冷静,并且更像是一个聊斋先生,为我沏好茶水、准备好纸墨笔砚,等待我的故事呼之欲出,然后欣然地记录下来。
于是我开始了那淡淡的诉说——
故事从「一年前,我遇到了这么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做河莉」开始,然后讲到那「所以,就这样匆匆分手了」结束。
中间发生的与别的女生的所有插曲,我也如实道来。
讲了很久很久,浦新觉也一言不发地听了很久很久。
直到我把故事彻底讲完了以后,他才正襟危坐,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道:“难道你不觉得,上天已经待你不薄了吗?至少你目前的所有故事里面,都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到处去说过一句你的不是。”
“啊,是的呢。你不说我都没察觉,真是这样。”我也忽然有所醒悟,“虽然我一无是处,从头到尾都那么糟糕,却也没人咬牙切齿到叫我去死。”
“所以这说明什么?”
“昂?说明我……人好心善……?”
“不,说明你只是还没遇到真正恨你入骨的姑娘。”
“啊?”
“到时棋逢对手,你会死得更惨……”
“为什么呢?与河莉的这一次都已经要了我半条命了,还会深情投入去爱吗?不要再去爱不就行了吗?没有棋逢对手,更不会有那死得更惨……”
“你先别激动,等我细细跟你分析道来……”
“昂。你且说。”
“事情总有它的两面性,一方面你会觉得自己用情足够深了,不可能再爱,一方面摆在你眼前的,却是相信爱如拯救。你以为你从此再也走不出来了而已,其实你心底明白得很,时间它就是解药。随着时间的不断往前推移,你还会遇上更多更多的人,而这些人之中也依然会有一些人使你为之感到惊艳,你还是会继续为爱赴死。并且这轮回更深,痛楚更多。不管你接不接受这个现实,你的性格其实早已决定了你的一生……”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根本就是个多情的种,一辈子摆脱不了为情所困。对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你要弄清楚,所有的结局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勉为其难也没用。包括河莉,她已经是过去式。阻挡你自己前行的,只有你自己。同样的,前路不管是平坦还是坎坷,也都是你自己的亲手安排。”
“恕我直言,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