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去!”

    刘陪阳和赵听一前一后,没有任何犹豫,从数米高的机舱内纵身跃下。

    两人落地,一个标准的前滚翻卸掉冲击力,几乎在同时起身,端着枪,呈战斗队形散开。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到极致。

    “赵听,左翼,我右翼!交替掩护前进!”

    刘陪阳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但字字清晰。

    “保持三秒间隔!记住,我们的任务是救人,不是拆房子!”

    “明白!”

    赵听重重点头,眼神里再无之前的焦躁,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两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黑夜里最迅捷的猎豹。

    一左一右,朝着远处那栋被死亡气息笼罩的危楼,疾驰而去。

    废弃水泥厂的五号楼,像一根插在戈壁上的墓碑,阴森又孤寂。

    楼顶天台。

    一个满脸秃头的男人,正用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死死抵着一个七八岁男孩的脖子。

    “都他妈别动!”

    他状若疯癫,冲着楼下嘶吼。

    “退后!全都退后!”

    楼下,几十名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呈扇形散开。

    黑洞洞的枪口死死锁定着楼顶,却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队伍最前方,一个肩扛少将军衔的男人正举着望远镜,脸色铁青。

    他就是南滇特战旅旅长,刘刚。

    “旅长,怎么办?这帮龟孙子太狡猾了,居然只留一个人在外面当靶子!”

    旁边,参谋长急得脑门冒汗。

    刘刚放下望远镜,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喊话,稳住他情绪!”

    站在刘刚身侧的陶海,双拳紧握,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楼顶那个瘦小的身影,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得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妹妹。

    他的妹妹,也就这么大。

    “上面的朋友!你听我说!”刘刚拿起扩音器,声音沉稳。

    “不要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谈!你们要什么,我们可以谈!”

    “谈你妈!”

    楼顶的秃头情绪极度激动,匕首的刀刃在男孩细嫩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男孩吓得浑身一抖,却硬是咬着嘴唇,没哭出声。

    “啊——”

    那道血痕,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陶海紧绷的理智。

    他猛地朝前冲了一步,双目赤红,嘶吼出声。

    “我操你妈!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陶海!”刘刚厉声喝止。

    “旅长!”陶海猛地回头,眼里的血丝吓人,“那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啊!”

    “我知道!”刘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

    “你现在吼有屁用!只会刺激他!”

    楼顶的秃头被陶海的怒吼吓了一跳,随即更加疯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对!就是这个表情!我喜欢看你们想杀了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他把刀又贴近了男孩一分。

    “退后一百米!不然我现在就送这小崽子上路!”

    “退!”刘刚毫不犹豫地下令。

    所有人,包括满心不甘的陶海,都只能屈辱地缓缓后退。

    “旅长,不能再等了!”参谋长压低声音,语气焦灼,“强攻吧!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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