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对着身后的护士们大吼。

    “都愣着干什么!”

    “准备手术室!清点血浆!所有休假人员立刻归队!”

    “快!救人!”

    军区总院的灯,亮了一夜。

    而更多的蓝军团战士,在经过简单的伤口处理后,选择了回家。

    大年初二,赵听回到了家。

    他推开门的时候,母亲陈雪梅正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从厨房里出来。

    看到儿子手臂上缠着的厚厚绷带。

    还有额角那块刺眼的纱布,陈雪梅手里的盘子晃了一下,饺子差点洒出来。

    “听儿!”她一个箭步冲上来,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啊?这是怎么搞的?”

    她想碰又不敢碰,手指悬在儿子的绷带上,抖个不停。

    “妈,我没事,小伤。”

    赵听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想让气氛轻松点。

    “小伤?都伤成这样了还小伤!”

    陈雪梅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赵听的父亲,赵红民正襟危坐,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上下打量着儿子,眼神锐利如刀。

    “滚过来!”

    赵听缩了缩脖子,乖乖地走到父亲面前,站得笔直。

    “爸。”

    “让你去当兵,是让你去保家卫国,不是让你去丢人现眼的!”

    赵红民猛地一拍沙发扶手,“看看你这德行!挂彩了?很光荣吗?”

    赵听挺起胸膛,脖子一梗。

    “报告爸!很光荣!”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这伤,是我在边境上跟那帮杂碎拼命换来的!是我保护人质的功劳章!我不觉得丢人!”

    赵红民愣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儿子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胆怯,全是坦荡和骄傲。

    屋子里一片死寂。

    半晌,赵红民站起身,扬起了巴掌。

    陈雪梅惊呼一声,想去阻拦。

    但那巴掌,最终却只是重重地,拍在了赵听的肩膀上。

    赵红民的眼眶,红了。

    “臭小子……长大了。”

    他转过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吃饭!饺子要凉了!”

    温馨的一幕,在许许多多蓝军团战士的家中上演。

    这些铁血的汉子,在外面是狼,是刀,回到家。

    也只是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伤痕是他们的勋章,家人的眼泪,是这勋章上最温暖的光泽。

    年假很短。

    刘陪阳没有回家,他直接回了军校。

    空无一人的训练场,战术推演室的沙盘,都成了他最好的伙伴。

    他一遍遍复盘着那场边境的遭遇战,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指挥,每一个战士的反应。

    他总觉得,那次行动,不像是一次单纯的绑架。

    更像是一次……试探。

    一股风暴,似乎正在看不见的远方悄然汇聚。

    假期结束,战士们陆续归队。

    再见面时,他们身上已经没了在家的松弛。

    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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