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桌上的笔。

    “通讯管制,与外界所有非项目人员的联系中断,直系亲属将知晓您在执行国家重要任务,但不知地点内容,归期未定。”

    铁鹰声音平稳:

    “个人设备、网络访问、学术交流完全受限。您的思维和经验,将是唯一的武器和工具,一切物质和人力,国家将倾力保障。”

    沉默在小小的密室里弥漫,空气仿佛凝固了。

    任务性质、任务时间、任务地点一概不知道,他能回答的只有去或者不去……

    王启明眼前闪过家人忧虑的脸庞,闪过实验室日夜攻关的场景,闪过毕生投身材料抗辐照研究的初衷……抵御亿万度高温和中子轰击的铁壁,不正是他所追求的终极目标吗?

    ……这份沉重背后,或许是他学术生命所能触及的最佳途径?

    几十秒的沉寂后,王启明缓缓抬起头,眼神中疑虑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燃烧的、近乎决绝的专注:

    “我接受”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三个字,重若千钧。

    便服男子不易察觉地点了下头,从随身携带的加密金属盒中取出两份文件:

    “请签署这份《国家特别使命意向书》和《保密前置承诺声明》,后续保密培训与协议签署将在抵达集结点后进行。”

    ……

    西南某核工业基地深处。

    高级工程师李卫国刚从巨大的托卡马克装置维护栈桥上下来,布满油污的手套还没来得及摘下。

    基地负责人的加密专线便打了进来,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卫国,立刻回办公室,最高密级指令传达,有两位同志在等你,执行静默纪律。”

    最后一句话,如同冰冷的铁律。

    李卫国心中警铃大作。

    “静默纪律”——意味着禁止询问、禁止记录、禁止与任何第三方沟通,只接受指令。

    他快步返回,办公室里已有两位神情肃穆、身姿如松的军官等待。

    其中一人递上一个没有任何标识、只印着一个复杂暗记的厚重牛皮纸信封。

    “李卫国同志,奉国家最高指令,现征调您参与一项战略性科研项目。”

    军官的声音没有起伏,字字清晰如同宣读判决书:

    “此项目关乎国家未来核心战略,保密等级最高。”

    牛皮纸信封里只有一页纸,抬头是加密编号和一行小字:【项目指挥部】,内容简洁到冰冷:

    经国家最高决策机构批准,兹调李卫国同志加入“夸父逐日”项目组工作,即刻生效。本项任务属国家最高机密。

    落款:国家特别项目协调处签章是一个无法辨识的加密代码。

    “李工,请立刻与我们动身,您的个人物品稍后会由基地专人整理经严格安检后送达,现在,请交出所有电子及通讯设备、含存储功能的任何物品。”

    另一名军官打开一个屏蔽箱。李卫国默默摘下手表、掏出手机,一样样放入。

    金属屏蔽箱盖合拢的轻响,像是切断了过去生活的某种宣告。

    他看着那位年轻军官冷静的动作,明白无误地感受到了那份压在字里行间的沉重。

    ……

    上海光机所,超强激光实验室的偏执狂殿堂。

    高功率激光参数调试进行到白热化阶段,陈光华院士嘶哑着喉咙指挥着最后微调。

    实验室厚重的铅门被无声推开,所党官员和两位同样深色便装的男人静立在门口阴影里:

    “陈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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