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美作家是矛盾的。他们在国际文学上的地位跟他们国家在国际上的地位很不相符,他们缠绕在殖民的阴霾里面,行走在国家内乱和罪犯横行的黑水之中。
我们走出了拉美的泥沼,更要走向更光明的未来。辛亥革命以来,多少仁人志士献出了生命。中山先生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国家没有一统,革命也不算成功。这不只是大陆的努力,也需要诸位的努力。
我的书已经在岛上出版,销量不如一民,但对来说已经很好了。我们的书能在岛上受到喜爱,这就说明我们文学审美上是一致的,岛上文学的出路也可以是融入整个中华文学里面。”
齐邦媛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认真思考起来刘一民和汪曾祺的话。
其余人开始讨论起屈原和《诗经》、《楚辞》的内容,燕大褚斌杰教授是先秦文学研究专家,他对于《诗经》《楚辞》的见解引得众人不时鼓掌附和。
十一点半左右,上午的交流正式结束。齐邦媛向刘一民提出想去朱光遣家里坐一坐:“刘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朱先生的学生。当年先生的学识,让我十分敬佩。先生去世之时没见一面,也是我平生遗憾。”
朱教授去世了,但是她的夫人还住在燕南园。听到齐邦媛这样讲,其余人也都想去。
刘一民先带着他们到燕南园一圈,再一起去吃午餐。齐邦媛一路上讲自己是如何成为朱光遣的学生的:
“朱先生曾经在武大任教,我也曾在武大学习。当年我学的是哲学,朱先生在外文系,他亲自邀请我从哲学系转到外文系,他是对我平生影响最大的人之一,要不是他,我可能不会成为一名作家。
在抗战艰难时刻,朱教授依然保持着自己对美学的热爱。后来他离开武大前往燕大,我们才正式作别。”
“可惜,若是去年过来,你还能见朱教授一面。朱教授身体不好之后,更加卖力工作,直至把自己熬到油尽灯枯。”刘一民惋惜地说道。
“听说你跟朱教授关系很好?”
刘一民笑道:“我到燕大之后听朱教授授课,后来成为同事,我们一起编撰西方文学的教材。”
走到燕南园,朱光遣的夫人奚今吾看到来了这么多人,愣神几秒后将目光放在刘一民身上:“一民,这是?”
“这些是岛上作家代表,这位女士,您眼熟吗?”
奚今吾摇了摇头,齐邦媛快步上前握住奚今吾的手说道:“师母,我是齐邦媛,朱先生在武大时的学生,当时我经常出入您家!”
“邦媛啊,是你,你怎么成这样了?”奚今吾不可思议地问道。
“师母,我也已经六十多了,当年是个小女孩儿,您认不出来也不奇怪。”齐邦媛湿润着眼眶说道。
奚今吾拉着大家往屋里走并参观了一下朱教授的书房,书房桌子摆放的整整齐齐,依然是当初朱教授工作时候的布局。
书桌和书架上纤尘不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和窗户照在窗台上,从书桌的位置朝窗户望去,正好能看到外面砖墙上盛开的花朵。
“老朱喜欢花,这些是我问杨诲教授夫人要的,窗户一打开,这书房里全是花香。”奚今吾感伤地说道。
齐邦媛坐在朱教授的座位上,往外一瞥,刚好能看到盛放的鲜花。
刘一民没有闻到花香,反倒是闻到了思念的味道。
中午齐邦媛就留在了朱教授的家里,其余人则在燕大的食堂吃饭。
众人出现在食堂,立即引发了食堂一阵骚乱。不过校方已经告诉过学生,不允许打扰客人吃饭。
等到吃完,有不少学生扯着嗓子冲岛上代表团提问,李敖和陈映真等人也热情回复。对于激进的政治话题,李敖丝毫没有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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