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记者团行程及军统部分“意图”的情报,已准确送达日军第一军司令部。

    以日军对李云龙及其独立纵队的忌恨,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三条线……”戴立心中默数。

    “记者团内部的‘自己人’,潜伏突袭,还有……我们那位‘劳苦功高’的郑耀先。”

    想到这,他的嘴角弯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将郑耀先放入记者团,是他深思熟虑的一步险棋,也是一次终极测试。

    此人能力超群,屡建奇功,在军统内部地位特殊,甚至被人暗地里称为“六哥”。

    但越是如此,戴立心中那根怀疑的刺就扎得越深。

    种种难以言说的直觉、某些过于“巧合”的化解、以及高层若隐若现的提醒,都让他无法对郑耀先完全放心。

    “风筝……”这个延安方面顶级潜伏者的代号,像幽灵一样缠绕在戴立心头。

    他排查过无数人,郑耀先始终在名单前列,却始终找不到确凿证据。

    这次,就是最好的试金石。

    此次深入8路军腹地,目标是刺杀李云龙。

    如果郑耀先真是“风筝”,他面临的选择将极其艰难:是执行军统的任务,亲手或协助除掉8路军的重要将领?

    还是想办法破坏行动,保护他的“同志”?

    无论他选择哪一边,都必然会在严密的监控和复杂的情势下露出破绽。

    戴立特意批准了向日军“泄密”的计划。

    局面越复杂,水越浑,潜伏者才越容易慌乱,越容易犯错。

    他要看看,在这三方绞杀、危机四伏的泥潭里,郑耀先如何自处,如何行动。

    “李云龙必须死,”戴立冷冷地想。

    “此人不除,日后必成党国大患。而郑耀先……如果你是清白的,就拿出你‘鬼子六’的全部本事,漂亮地完成任务,或许还能更进一步。”

    “如果你就是那只‘风筝’……”他眼中杀机一闪而逝,“这次就让你和你的同志,还有那个李云龙,一起葬身山西!”

    他按下呼叫铃,对进来的秘书沉声道:“给前方发报,严令各小组按计划行事,不惜一切代价达成目标。”

    “同时,所有关于记者团,特别是关于郑耀先组长的任何动向、任何异常,必须第一时间直接报我。”

    “是,局座!”

    秘书应声退出了出去。

    这是一盘大棋,棋子包括李云龙的命、日军的野心、军统的权威,以及那个他最想验证的灵魂,郑耀先。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山西那片土地上的暗潮涌动。

    “风筝……但愿这次,你真的能‘断线’。”

    ……

    经过数日颠簸,郑耀先所在的记者组一行人终于在我军的向导带领下,踏入了和顺县一带。

    眼前的景象,让这些来自重庆、见惯了后方不同程度萎靡或浮华的记者们,感到一种截然不同的震撼。

    道路经过修缮,虽不宽阔却平整。

    田野里,农民和士兵一起劳作,收割着沉甸甸的庄稼,号子声和笑声此起彼伏。

    村庄的土墙上刷着振奋人心的标语,字迹或许不够工整,却充满力量。

    来往的百姓衣着简朴,甚至打着补丁,但面色红润,眼神明亮,看到他们这支“客人”队伍,都会停下脚步,投来好奇而友善的目光,有些孩子还会跟着跑一段,又被大人笑着叫回去。

    更令郑耀先暗自心惊的,是那种无形却无处不在的严密警戒。

    明哨、暗哨、游动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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