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石头变金子呢。”

    “变金子?”他爹直起腰,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顿,“能让你顿顿吃上白面馍就谢天谢地了!去,把河沟那边的草除了,晚饭给你蒸个鸡蛋。”

    “真的?”狗剩眼睛亮了。

    鸡蛋这东西,一年到头也就端午能闻闻味儿。

    “骗你是狗。”他爹挥挥手,又埋头薅草去了。

    ……

    狗剩揣着满心欢喜,跑到河沟,却没心思干活。

    青岚国石砚县境内的河,都是浑浊的黄泥水,只有石洼村这段河湾清澈些,岸边长满了野草藤蔓,能划破脚。

    他踢着石子往前走,心里还在琢磨那本没看完的小人书——

    紫袍老道的雷球到底劈中没?白衣仙人是不是藏了什么大招?

    正想得入神,耳中突然传来那个沉匿了十二年的机械般的声音:「小心脚下——」「■■开启——」

    愣神之际,狗剩脚脖子突然踢到个软乎乎的东西。

    “哎哟!”狗剩吓了一跳,以为踩着了蛇,猛地蹦开三尺远,“怎么不早说?开启?什么开启?”

    然而,那个声音又消失了,不再回应。狗剩哪还顾得上这个,还是眼前的蛇要紧。

    赶紧低头一看,哪里是蛇,河岸边的芦苇丛里,直愣愣地趴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

    那人脸朝下,埋在湿泥地里,一头白发乱糟糟地铺在地上,说好听点,真比狗剩见过最白的云朵还晃眼。

    那人身上的白袍,看着料子极好,虽然沾了泥,却没破一个洞,连褶皱都像是精心设计的。

    这就奇了!

    石洼村的人穿的都是打满补丁的粗麻布。别说白袍,就是县太爷下乡时穿的绸缎,也没这料子看着滑溜。

    狗剩蹲下来,用树枝戳了戳那人的后背。

    “喂,你还喘气不?”

    没反应。

    他又戳了戳,这次用了点力。

    “水……水……”

    闷在泥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声音哑得很,就像,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气若游丝的。

    狗剩想了半天,只能想到这个形容。

    狗剩纳闷地挠挠头:“这不就是河吗?你自己喝啊。”

    他绕到前面,想看清楚脸,刚走两步,忽然被脚下的东西滑了一下。

    “哎呦——”

    狗剩低头一看,是个青色的石头,还系着红丝线,上面刻着弯月牙,沾着泥,却挡不住它发出的温润的光。

    狗剩捡起来揣进兜里,心说,这玩意儿看着能换两个白面馍吧?

    “水……”那人又哼唧起来,胳膊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抬却没力气。

    狗剩叹了口气。

    虽然他娘总说,让他别多管闲事,但看着这人快断气的样子,实在硬不起心肠。

    他跑到河边舀了半瓢水,捏着那人的后颈,把脑袋抬起来——

    这一抬,差点把水瓢扔了。

    那人脸上全是泥,可露出来的下巴,线条却挺得笔直,皮肤白得不像活人,睫毛长得离谱,沾着泥珠,就像两把小扇子似的。

    狗剩活了十二年,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哪怕是镇上漂亮房子里的姑娘,也没这股子……说不上来的劲儿。

    “张嘴。”狗剩把水瓢凑过去。

    那人像是没听见,还是直挺挺地,闭着嘴喘气。

    狗剩没办法,只能撬开他的嘴,一点一点,把水灌进去。

    刚灌了两口,突然感觉手心一烫,像是摸到了开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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