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离唇边。

    姜梨顺着手看过去,见边澈单膝跪着,一语不发地解开那条皮带。

    他忽然变得很沉默,以往的冷言恶语都没了——沉默着抱她出去,沉默着把她擦干,再沉默地替她吹干长发。

    姜梨知道,他又在内疚。

    比烫伤那次还要内疚。

    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这次的她,还能像上次那样,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没关系吗?

    收拾好情绪和衣着,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

    姜梨跟在边澈身后往外走,长发披散,手锁着领口,一路上头都埋得很低,遮掩着可能被人看到的痕迹。

    车被泊车员代为停在正门口。

    上车后,边澈依旧一语不发,很快驾车离开酒店。

    而不远处的角落,宋眠眼睁睁看着姜梨和边澈一起离开,气得一甩手打了身侧男人一耳光。

    “没用的废物!”

    男人捂着脸,很委屈,“他比计划好的时间来得早得多,我哪知道……”

    被瞪了一眼,他后面的话不敢说。

    想起什么,宋眠问他,“那贱货的手机呢?”

    她之前用边澈的手机,通知姜梨更改见面的时间,又迅速删掉信息记录。

    现在只要再拿到姜梨的手机,这件事就算是死无对证了。

    “这儿呢。”男人立刻掏兜。

    宋眠鄙夷地盯着他,“毁干净。还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必须给我搞脏姜梨。”

    ……

    沉默中,边澈送姜梨回到了边家。

    魏茹出门会友,屋子里没人。

    但一进边家,姜梨就会想起魏茹的那张脸,进而想起自己今天要提醒边澈的事。

    “我、我有话要和你说。”她在客厅出声,嗓子哑得厉害。

    边澈一顿,去电视柜下取了药箱,背对她说:“去你房间。”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关上门,姜梨立刻开口:“魏茹和边氏的股东来往密切,一直在背后算计你,你手里的项目……”

    “我知道。”边澈打断她,不想听她嘶哑的嗓音。

    原来他都知道。

    姜梨缓缓垂眸,点了下头。

    那她是不是,多余帮他了?

    “抬下巴。”边澈忽然说。

    姜梨一愣,抬脸时他手上的棉签凑上来,替她下唇咬破的地方上药。

    两人离得很近。

    姜梨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还有他手上淡淡的……血腥味?

    眉毛一皱,她下意识地握住他手腕,然后翻过他的手,看到他掌心一侧,有道长长的口子,还在渗血。

    “怎么伤的?”她脱口问。

    边澈抬起眸子,安静盯了她两秒,冷道:“先关心关心自己。”

    他在她肩头留下的伤口,挺深的。

    望着他郁结的眼睛,姜梨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我就是吓到了,你不相信我,还那样,我会害怕。”

    留意到他骤然紧绷的下颌,她又有些在意地解释:“那个人没碰我……还好你来了。”

    边澈想反问“怎么碰才算碰”,可一触及她没精打采的目光,就把话咽了回去。

    转而说:“事情我会让人去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