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阮昊清空烟斗,站起身来,宽大的手掌拍了拍许闲的肩膀,毫不掩饰的赞许道:

    “好小子,身板挺硬朗。”

    许闲抬头仰望。

    阮昊掠过他,踱步向铸剑台走去,手掌一挥,锻星锤嗖的飞来,轻而易举的拿在手中,端详一番,怅然道:

    “我阮昊这一生,只收过三个徒弟,两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孙子,按理你排行老四,不过他们都不在了,所以你就是我的大弟子。”

    许闲面向老人家,默不作声,此事他知道。

    事实上。

    他答应当阮昊的弟子,除了手中的东西,和这事也有很大关系,他不想阮昊这个可怜的老头后继无人。

    他拥有洞察之眸。

    即便现在的自己还看不透大乘境的修士,但是他能敏锐的捕捉到别人情绪变化。

    刚刚阮昊要收自己为徒时,他看到了老人家眼中的期望。

    所以。

    他答应了。

    即便...也许,可能,会很苦!

    可...阮重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他始终挥之不去。

    那个大个子,笑起来很憨!

    阮昊手拿重锤踱步而回,径自说道:

    “这宗门里的人都在传,我阮昊的手艺不外传,除了自己家,不收外人为徒,扯淡!”

    “试问天底下,哪个功成名就之人,不希望自己后继有人的,更何况是我这样的手艺人。”

    “我不收,那是因为没一个能入老夫眼的,我堂堂九品灵缎师,要么不收,要收我就收最好的,太随便,将来打的是我的脸,砸的是自家的招牌。”

    “当然啦,我那两儿子和孙子,也不咋地,可没办法,那是自家人,自己的种,嫌弃有什么用,我给开个后门,不过分吧...传来传去,传成老夫只收自家人了,你说离不离谱...”

    许闲刮了刮鼻子,认同道:“确实离谱。”

    阮昊止步于许闲身前,目光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

    “你不一样,你小子是个人才啊,力气大,还讲道义,人品这块,没得说,老夫惜才,所以才收你,你懂吧。”

    许闲点头道: “懂!”

    阮昊目光柔和,将锻星锤直接怼到许闲的面前,道:“拿着。”

    “嗯?”许闲一懵,“给我?”

    “对!”阮昊语调加大道:“以后,我这一脉由你承袭。”

    “可...”

    说实在的,自己已经拿了炽炎赤玉了,再拿这天阶上品的兵器,他是真抹不开脸。

    阮昊可不管这些,他就像铁一样的顽固,大喊一声。

    “许闲。”

    “我在。”

    “接锤!”

    “好!”

    许闲不再纠结,双手接过了锻星锤,只是不知到为何。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双手上的锤,比方才单手拿时还要沉重。

    阮昊负手而立,满面慈祥,爽朗道:

    “行了,盖你楼去吧,事忙完了,到我这里报到!”

    许闲收起锻星锤,深深一辑到地。

    “弟子谨遵师命!”

    阮昊仰天大笑。

    许闲辞别阮昊,离开了铸剑坊。

    阮昊院中目送,直到其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方才收回。

    自言自语道:“啧啧,真是一表人才啊,和老夫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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