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州的舞台。

    四千年了,还能记得他们存在的,也只有问道宗了吧?

    便是在问道宗的眼里,他们也只是一只百足之虫。

    死了,只是没死透而已。

    问道宗,将魔渊晾在这里,并非没有能力一举灭之。

    只是在问道宗的权衡利弊里,他们觉得,让魔渊自我消亡,用的精力最小,损失最小,是最优解。

    这是一种幸运,慢慢的衰败,总好过一瞬间的毁灭,因为时间会消磨一切,会淡化痛苦,会在这个过程中,让人慢慢适应,直到最后,让所有人都觉得,事情本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耻辱,没有什么,比被对手藐视更具侮辱性。

    也没有什么,比慢慢的死亡,更无能为力。

    就像凡人,百载而亡,就像鲜花,一岁枯荣,就像浮游,朝生暮死。

    你知道你会死,可你同样知道,你无法去改变这个必死的结局。

    从清醒,到沉沦。

    从不甘,到妥协。

    这也是为何,她甘愿冒险,意图打开溟门,唤醒沉睡中的溟兽赌一赌的根本原因之一。

    因为魔渊烂透了,没救了。

    所以,即便溟兽苏醒,可能会让魔渊化作炼狱,可却也能如人死之前,呐喊一声,让世界知道,魔渊还在。

    不容小觑。

    这是她的一厢情愿,同样也是她的无可奈何。

    赤明阻止她,她从未怨过赤明,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的,即便她一直在跟别人说,自己是对的。

    现在是,

    以前是,

    以后也会是...

    这何尝不是她在自欺欺人呢?

    她忽而抬头,凝视许闲,她问道:“那你又凭什么让我,压上一切,陪你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呢?”

    她们不与我赌,我为何要与你赌。

    话音一顿,继续说道:“至少我还知道欺骗他们,让他们心存侥幸,而你,已经跟我说了实话了,你只是为了搞钱。”

    许闲摊开手,又重复了一句,“因为我很真诚啊!”

    又来?

    “有意思吗?”

    许闲瞥了一眼金晴,看得出来,金晴确实饿了,所以想吃饼了。

    嗯...

    既然想吃饼,那就给你画呗。

    画饼这活,自己是没怎么干过,可奈何自己这辈子吃了很多饼啊。

    上学时,老师画的。

    工作时,老板画的。

    修仙后,师姐画的。

    照葫芦画瓢,谁不会是的。

    许闲严肃道:“我承认我是为了搞钱才当这个魔子的,可这和你所求却不冲突,我当魔子,将来,若是魔渊真遭遇了劫难,我必挺身而出,以我之力,护住魔渊。”

    金晴将信将疑,突然上价值了,她怎么听怎么不信。

    许闲继续游说道:“所以,我们这是双赢,我坐到那个位置,我搞我的钱,你干你的事,改革也好,变通也罢,图强,奋发...事情你干,骂名我背,你怎么算都不亏。”

    “魔渊还是这个魔渊。”

    “得到的是什么?”

    “是权力更集中了。”

    “是平白无故的多了我这么一个绝世妖孽。”

    “懂魔文,凝溟火,血脉高贵。”

    “损失呢?”

    “损失的只是一些无用的钱财,而且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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