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上还粘着半片民国信笺的残纸。

    她调暗了顶灯,只留一盏鹅颈灯照着U盘,光线在她睫毛上投下扇形的影子。

    “微电流技术能激活受损的存储颗粒。“她把U盘接入自制的修复设备,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我修复《江城府志》时用过,不过......“她抬头看他,“可能会漏掉关键帧。“

    宋昭没说话。

    他盯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十六进制代码,耳边响起陈法医的话——“你父亲查的,是林氏的第一笔血债“。

    三年前的头痛突然涌上来,他按住太阳穴,眼前闪过碎片:烧焦的横幅、摔碎的摄像机、人群里有人举着“还我老宅“的木牌。

    “有了!“苏晚的声音让他猛地抬头。

    屏幕上跳出一段17秒的视频:雨夜山路,他的巡逻车刚停稳,后视镜里一辆黑色SUV的车灯像两只猩红的眼。

    撞击前一秒,副驾车窗摇下,一只戴黑皮手套的手伸出,指尖在空气里划了个半圆——像是在调整什么设备。

    “等等。“宋昭的瞳孔突然收缩。

    金色纹路从眼底漫开时,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这次“真相之眼“回溯的不只是画面:雪松香水味钻进鼻腔,混着雨水和铁锈;中控台上那本烫金封面的书被雨刮器扫过,封底“江城林氏基金会赠“的字样刺得他睁不开眼。

    “林浩宇。“他脱口而出。

    苏晚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住,屏幕蓝光里,她的脸白得像张纸。

    第二天上午十点,古籍部的檀木门被敲得山响。

    宋昭正用放大镜查看硬盘接口,苏晚去开门时,他瞥见走廊里站着的藏青西装——赵振邦的裤线挺得能裁纸,皮鞋尖擦得能照见人影。

    “宋队啊,听说你最近身体还不稳?“赵振邦的笑像块冻硬的奶油,他越过苏晚往屋里看,目光扫过除尘台上残留的静电粉,“私调物证、擅自恢复数据......“他拖长了声音,“传出去对复职可不好。“

    宋昭把放大镜轻轻放下。

    他注意到赵振邦左手无名指有圈淡白的痕迹——那是常年戴戒指的印子,和三年前车祸现场目击者描述的“黑手套上有枚镶蓝宝石的戒指“完全吻合。

    “赵副支队长这么关心我?“他站起身,身高比赵振邦高出半头,“不如说说,为什么环卫工杀人案的卷宗,会在你办公室保险柜里?“

    赵振邦的喉结动了动。

    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份文件拍在桌上,封皮印着“停职期间违规接触案情初步调查通报“,内页却滑出张便签——陈法医的字迹,力透纸背:“行车记录原始硬盘,物证中心B区7号冷藏柜,编号'98-寒蝉'。“

    “有些门,推开就是深渊。“赵振邦转身时,雪松香水味裹着威胁涌过来,“你最好想清楚。“

    深夜的物证中心像座坟场。

    宋昭贴着墙根走,鞋底避开地面的感应灯。

    B区7号冷藏柜的锁是老式挂锁,他摸出陈法医给的钥匙时,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咔嗒“。

    冷藏柜里没有生物检材,只有块银色硬盘,标签被撕得只剩边角,用记号笔歪歪扭扭写着“寒蝉“。

    他刚要伸手,门外传来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笃、笃、笃“,像敲在他心脏上。

    他迅速关闭电源,钻进通风管道时,后颈蹭到了铁锈。

    透过通风口的网格,他看见赵振邦带着两个便衣进来,其中一个的腰间鼓鼓的,是配枪。

    “明天起,这柜子清空封存。“赵振邦的声音像块冰,“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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