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手势,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随后,她在手写板上用歪歪扭扭的字体飞快地写道:“那天晚上,九点十二分,我看见了。是魏承渊,魏副局长,他亲自带人上来的。火烧了整整三个小时。”

    苏晚的心一沉。她看着阿萤,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阿萤的手有些发抖,笔画也跟着颤动:“他们搬走了所有的监控硬盘。我躲在排风道里,什么声音都听得见。最后,我看见他从火场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铁盒,不大,但看起来很沉。”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某个被忽略的细节,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字写得更用力了:“他走之前,在七号柜前面站了很久,回头看了一眼——就是你现在在查的那个柜子。”

    七点十一分,夜幕已经降临。

    苏晚刚回到修复室,门缝里就悄无声息地塞进来一叠复印纸。

    她立刻捡起,门口的脚步声已经远去。

    是小林,档案科新来的实习生。

    纸上是魏承渊上周签批的一份会议纪要复印件。

    一张纸条夹在中间,上面只有一行字:“他习惯用老式英雄钢笔,墨水偏浓,这是他最放松状态下的笔迹。”

    苏晚立刻将纪要文件放上扫描台,进行压力轨迹比对分析。

    屏幕上,两组笔迹模型被并列放置。

    左边,是会议纪要上的“魏承渊”,笔锋舒展流畅,每一个转折都充满自信,毫无凝滞。

    而右边,是那张碳化纸上的“魏”字,像一条被电击过的神经,充满了断裂、颤抖和挣扎。

    数据分析结果很快弹出:两份签名的书写压力、运笔速度和颤抖频率差异显著——这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在正常状态和胁迫状态下的产物,更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理和心理状态的对决。

    深夜十点五十六分。

    整个市局大楼都已陷入沉睡,唯有修复室的灯光如同一颗顽固的星辰。

    苏晚启动了实验室里最精密、也最少动用的设备——声波共振台。

    她将那张破损最少、留有“魏承渊”三个字压痕的碳化纸张固定在振动平台上。

    调节频率,从低到高,缓缓扫过纸张纤维的共振区间。

    当频率达到某个临界点时,奇迹发生了。

    一只纤细的机械臂悬停在纸张上方,臂端的微型探针随着纸张纤维因压痕而产生的微弱共振开始移动。

    它不再是扫描,而是在“聆听”这张纸的记忆。

    屏幕上,一个虚拟的笔尖跟随机械臂的轨迹,在黑暗的背景上缓缓移动,复现出当时书写者留下的每一个动作。

    一个、两个、三个字,缓缓成形:“魏承渊”。

    就在最后一笔“渊”字的右下角落下时,设备捕捉到了一段极其微弱、但节奏异常清晰的震动。

    不是书写的震动,而是用笔尖在纸上,以一种非书写的模式,刻意敲击出的节奏。

    嘀、嘀、嗒、嘀。

    然后是一个短暂的停顿。

    苏晚的瞳孔猛然收缩。

    这不是无意识的抖动,这是编码!

    她几乎是扑到电脑前,调出摩斯电码对照表。

    指尖因激动而变得冰冷,颤抖着在键盘上敲下对应的字母。

    S...O...S...

    求救信号。

    苏晚猛地站起身,望向窗外那栋在夜色中如巨兽般蛰伏的档案楼。

    原来,他并不是在签发一份置人于死地的调令,而是在用自己的名字,用生命中最后能掌控的一点力量,向某个未知的存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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