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的号码,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他们用老系统做新罪证的‘时间锚点’,过去的幽灵,从未离开。”

    上午十点零九分,纪检临时指挥所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砚放下电话,面色凝重。

    他没有丝毫犹豫,以一份“历史档案抢救项目”的官方名义,向城建档案馆发出了最高权限的调阅申请,目标直指沈巍基金会旗下三家医疗机构的所有基建审批档案。

    坐在他对面的唐雨柔,则在飞速比对她能找到的所有建筑图纸。

    她的专业领域是法医病理和医疗流程,此刻,她的手指在图纸的通风井布局与一份标准脑脊液引流手术的操作动线上来回滑动。

    突然,她停了下来,指着其中两处图纸上的标记点,抬头看向陈砚:“这两处地方,通风井的结构可以直接连通手术室的无菌区,而且位置极其隐蔽。如果他们要做活体神经接口实验,这里是完美的场所。”她顿了顿,补充道:“他们所谓的‘回声舱’,并不需要大型精密设备,只需要三个条件:绝对恒温、完全避光、以及极低的物理震动。满足这些条件的,可能是一辆改装的特种冷藏车,也可能是……某个被遗忘的地下档案库。”

    中午十二点二十六分,废弃的水务局旧址。

    断壁残垣在正午的烈日下,投下破碎的阴影。

    宋昭带着沈砚,再一次踏上了这片十五年前的焦土。

    他没有去翻动那些瓦砾,而是直接从车上搬下一台便携式地质雷达,在他记忆中父亲办公室的位置,一寸寸地扫描着龟裂的地基。

    雷达的蜂鸣声单调而枯燥,直到屏幕上一个信号波形突然发生剧烈偏转。

    在距离地表约1.7米深处,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空腔反射,内部还有不规则的金属构件回波。

    找到了!

    宋昭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指挥随行的技术员开始小心翼翼地定点开挖。

    两个小时后,一只锈迹斑斑的金属保险箱被从湿润的泥土中掘出。

    箱体不大,但异常沉重,锁芯是一种早已淘汰的老式双排齿警用制式。

    沈砚蹲下身,仔细辨认着箱体侧面一个模糊的烙印,脸色一变:“这是当年‘壬戌小组’统一配发的现场证据保管箱,每一个都有独立编号,早就全部登记销毁了才对。”宋昭没有说话,戴上绝缘手套,用特制的工具缓缓开启了箱体。

    没有爆炸,没有机关,只有一股混合着霉味和纸张焦糊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箱内,一卷保存尚好的磁带旁,躺着半张被烧得残缺不全的尸检报告复印件。

    报告的签字栏处,三个字依稀可辨——周正声。

    然而,宋昭的目光却死死盯在那三个字的笔压轨迹上,那是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犹豫而迟滞的描摹痕迹。

    傍晚七点五十五分,支援中心物证分析室。

    窗外,暴雨倾盆,雷声滚滚。

    宋昭将那卷老旧磁带接入专业修复设备,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后,一个沙哑而急促的男人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扬声器中传来:“……他们没死透……回声能唤醒……别信火化记录……我在D7……”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片死寂。

    宋昭没有理会录音内容,而是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频谱分析图。

    在人声消失的最后几帧,他捕捉到了一段极其微弱的背景音——一种频率极低、近乎次声波的压缩机制冷声。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双手飞速敲击键盘,调出了城西物流园区的总平面图。

    当他将D7号冷链仓储中心的地下制冷机组运行频率数据,与录音背景音的共振峰值进行比对时,两个波形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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