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并不是尴尬的沉默,而是充满宁静与默契的沉默。

    任由海风吹拂了一会儿,上官楚辞才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轻声道:

    “其实我到这里,是为了散心的。”

    陆沉渊闻言,心头一动。

    他想起白日里师父那番石破天惊的解梦,也想起了自己那些荒诞不羁的怪梦。

    看着眼前这个故作坚强的“俏公子”,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或许他们正承受着同一种无法与外人道的孤独。

    陆沉渊沉默了片刻,想了想上官楚辞白天说过的话,尤其是那一句“我曾试着将梦中见闻录于纸上,以备遗忘”。

    尽管不知道她到底梦见了什么,但料想她一定很珍惜那些梦,于是轻声说道:

    “我师父的话,或许是胡话。”

    他顿了顿,迎着上官楚辞看过来的目光,认真道:

    “但你的那些梦,我相信都是真的。”

    上官楚辞闻言,只觉眼眶一热,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胸中似有万千潮涌,霎时间便要化作两行清泪。

    她素来心高,哪里肯在陆沉渊面前出丑,当下用力一吸鼻子,将那涌起的酸楚强行忍住。

    上官楚辞撇开目光,不敢再去看陆沉渊的眼睛。

    只佯装没好气地瞪着他身后的某处虚空,贝齿轻咬下唇,佯作没好气地道:

    “陆兄,你这人……莫不是属洋葱的不成?偏爱说些戳人心窝子的话,惹人难受。”

    她这话本是随口而出,用以遮掩窘态,哪知陆沉渊闻言,却是神色一奇,注意力竟全让那“洋葱”二字引了过去,问道:

    “洋葱?那是何物?”

    话音方落,上官楚辞却身子一颤,愣在了原地。

    洋葱……

    她曾记下的内容里,便有关于洋葱的部分,只是后来再翻看的时候,再也无法记起洋葱的模样,甚至也想不起到底有何用途……

    如今被陆沉渊这么一问,那球根的圆润,那辛气的刺鼻,那无端而来的泪水,竟然在脑海中重新活了过来。

    陆沉渊见她神色陡变,与平日那份从容自若的模样判若两人,心中也是一奇。

    瞧她这般模样,莫非这洋葱,乃是妇孺皆知的寻常之物?自己此番问出来,倒是暴露了自己的孤陋寡闻。

    “楚公子,我莫不是问了什么蠢问题?”

    却见上官楚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那双妙目里分明已经水汽氤氲。

    “可不是什么蠢问题,而是一个很好……好到不得了的问题。”

    见到陆沉渊露出不解,她深吸一口气,强自按捺住胸中的激荡,用带着几分喜极而泣的哭腔道:

    “洋葱是我故里的一种奇卉……”

    她竭力形容,那声音初时艰涩,继而渐趋清亮,看似说与陆沉渊,却更像是在向自己证明什么。

    “其形如蒜,其瓣如玉。平日里瞧着,也是寻常……只是一经剖开,辛气刺目,无端便教人……潸然泪下。”

    说到最后四字,一滴清泪终是忍将不住,自她颊边悄然滑落,滴入脚下微凉的海水之中。

    陆沉渊虽然不知她为何会如此激动,却也听得目中生奇,感慨道:

    “天下之大,果真无奇不有,竟还有这等古怪的草木。”

    上官楚辞见他信以为真,竟还为自己的“孤陋”而生出几分赧意,心中既是好笑,又是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那眼眶中的热意再也按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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