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一怔,还未听明白他话中之意,忽觉后颈“风府穴”上被人不轻不重地一斫,眼前一黑,闷哼也未发出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陆沉渊收回手掌,瞧着地上那昏死的伙计,心中暗道:

    “还是将你打晕了稳妥些。你且放心,几个时辰后,自会醒转。”

    将那伙计拖至柴房的干草堆里藏好,陆沉渊不再迟疑,身形一晃,便自那后院偏门闪出,融入了暮色之中。

    他于街市上借着人群的掩护,四下寻觅,虽未见那中年书生的踪影,一双眼却在转过街角时,瞥见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那几个行踪诡秘的邪修!

    陆沉渊心头一凛,立时敛声屏气,远远地缀了上去。

    ……

    上官楚辞以重金买下了那不值钱的安神香后,便见钱大海满面春风地离去,她唇角只微微一勾,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讥嘲。

    她于房中静坐片刻,听得楼下脚步声响,知是钱大海已回了柜台,这才款款起身,行下楼去。

    她本拟寻着陆沉渊,将其中关节稍作点拨,纵不明言,亦可使其心中有备,免生嫌隙。

    然则环顾堂中,竟是遍寻不见那少年的身影。

    她心头微动,暗忖:“莫非是回后院柴房歇息去了?”

    当下也不声张,径直穿过大堂,来到后院。

    柴房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不出半分灯火,只是一片昏沉的死寂。

    上官楚辞黛眉微蹙,推门而入。

    柴房之中,只漏了几分斜阳的余晖进来,视线颇为昏暗。

    她目光一扫,床上空空如也,心头忽地微微一动,只觉那墙角的干草堆,堆得似是随意,却又处处透着一股刻意,分明是欲盖弥彰。

    她莲步轻移,行至草堆之旁,手中白玉折扇轻轻一挑,拨开上层干草,眼前景象,不由得让她心头猛地一沉!

    只见那草堆之下,竟是蜷着一个身影,正是店中那名唤作王二狗的伙计,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上官楚辞只觉心头泛起寒意。

    “竟有人被藏在此处!陆沉渊那小子……是自行出门了,还是已遭了毒手,被人掳了去?”

    她虽惊不乱,当即俯身。

    皓腕轻探,搭在其鼻息之下,只觉呼吸均匀,显非死状;食指中指并拢,又切上他腕间脉门,脉象虽弱,却也沉稳,并无中毒之兆。

    她心中稍安,纤手再往他后颈“风府穴”上一探,立时便察觉到此处经脉微有瘀滞,显是被人以巧劲震晕了过去。

    “原来如此……”

    上官楚辞冰雪聪明,瞬息之间,已将前后情由猜了个七七八八。

    “定是那钱大海差遣此人暗中盯梢,不想被陆沉渊察觉。他后发制人,将这眼线打昏了藏于此处,自己却已脱身查探去了。”

    想通此节,她心中那份惊疑,登时化作了三分好笑与七分激赏。

    她不再迟疑,对着墙角暗影处,道了一声:

    “沈叔。”

    话音方落,一道黑影便如自阴影中化出一般悄然浮现,正是那观澜境的玄衣护卫沈归舟。

    他一言不发,只等吩咐。

    “将此人带回我房中,莫要惊动了那钱大海。”上官楚辞淡然道。

    沈归舟躬身应了个“是”,探臂将那昏死的王二狗负在背上,身形一晃,已是融入墙角愈发深沉的暮色之中,再无半点声息。

    上官楚辞这才将那干草堆重新铺好,抹去所有痕迹。

    她立于这昏暗的柴房之中,心中百味杂陈,终是化作一声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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