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有停,立刻向后爬了两米,借坡度遮住身形。
火光映照长老的脸,半明半暗。
他站在原地未追,只是抬手摸了摸右眼,仿佛在调整什么。
“你怕的不是我找九鼎。”
我靠在沟底,声音不高,却穿透火堆的噼啪声。
“你怕的是我找到她留下的东西,那个你不敢让人知道的东西。”
他眼神变了,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像冰层下的暗流。
他抬起手,本要再打响指,却顿住了。
“你以为你能活着揭开所有谜底?”
“每一块残图都沾过血,你碰一次,就看一场死局。等你看完第九次,脑子会烂成浆。”
我没有回答,只是从嘴里吐出那粒暗红色合金颗粒。
用指甲轻轻一弹,让它落进沟底的浮土里。
那材质我见过,和赵明远临死前攥着的碎片一样。
带着细微的刻痕,像某种封印符。
“下次见面...”
我盯着他,声音压得极低:“我不会再问你,是谁杀的她。”
我撑地起身,后退几步,身影隐入坡后林影。
“我会直接动手。”
他站在火光边缘,没有下令追击。
风卷着火星飞散,像无数熄灭的星点。
我的右手一直贴在夹克内袋,玉牌冰冷,残图无声。
三枚袁大头在红绳上轻轻相碰,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左肩的血仍在流淌,顺着小臂滴落,砸在枯叶上,一圈圈晕开。
沟底的合金颗粒陷进土里,表面刻痕朝上,像一只闭着的眼睛。
我沿着排水沟爬行了近五百米,直到确认身后再无追踪。
翻上坡顶时,天色已微亮。
松林深处传来一声短促的鸟鸣,三长两短。
我停下脚步,低声回应两声口哨。
树影晃动,一个身影从灌木后闪出。
是林砚,三十出头,穿一件旧皮夹克。
背着个帆布包,左耳戴着一枚青铜耳钉。
他是我母亲的学生,也是唯一一个在她死后还敢查“九鼎”线索的人。
“你受伤了。”
林砚蹲下来看我的肩膀,眉头皱紧:“又是他们?”
我点头,靠在一棵树上喘息。
“他们知道我在找最后那块残图。”
“那你就不该独自上山。”
林砚从包里取出纱布和药水:“赵明远的死还没查清,你就敢往火坑里跳?”
“我不是跳,是逼不得已。”
我咬牙任他处理伤口:“母亲留下的线索,指向这座山里的古祭坛,那块残图,是开启它的钥匙。”
林砚动作一顿:“你确定要走这条路?他们不是普通人,是守陵人的后裔,世代守护九鼎的秘密,一旦触动禁忌,不只是死,连魂都会被封进青铜鼎腹。”
我冷笑一声:“我娘死了,赵明远死了,现在轮到我逃命,我不找真相,谁来找?”
林砚沉默片刻,从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是一座半埋在土中的青铜鼎,鼎身刻着密文。
而在鼎侧,站着一个模糊的女人背影。
“这是我在滇南档案馆找到的,拍摄于1987年秋,你母亲站在鼎前,手里拿着一块玉牌,和你身上那块一模一样。”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