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在此刻停止跳动,转为稳定指向村中央那间老屋。

    屋顶塌了一角,檐角挂着一块铜片,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叮”响。

    我摸出一枚袁大头,用指甲弹向铜片。

    铛的一声脆响,屋内某种嗡鸣骤然停了一瞬。

    我翻窗而入。

    屋里堆满泛黄卷边的符纸,上面画着扭曲的符号,像是某种无法解读的咒文。

    干枯的人发编成网状,悬在半空,像一张未完成的献祭之网。

    供桌中央放着一枚铜铃,锈迹斑斑,铃舌断裂,却仍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

    我伸手去拿,忽觉背后有风掠过。

    门被猛地撞开,一个老头跌进来,衣衫褴褛,脸上全是深可见骨的抓痕。

    他扑到我面前,枯瘦的手颤抖着塞来一张纸条。

    浸过血,边缘焦黑,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声音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三三七,寅位,莫回头!”

    话音未落,窗棂外掠过一道黑影。

    几只手从外面伸进来,苍白细长,指甲漆黑如墨。

    它们抓住老头的脖子,一拧。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得令人牙酸。

    他被拖走时,一只破鞋掉在门槛上,鞋底沾着黑泥,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

    我攥紧纸条,退到墙角,屏住呼吸,全村的灯在同一刻亮起。

    不,不是灯,是他们的眼睛。

    齐刷刷转向老屋,空洞、幽绿,像是被同一股力量点燃。

    那种光,不属于活人。

    供桌上的铜铃突然自鸣。

    “叮!”

    一声,又一声,无风自动。

    玉牌瞬间冷却,贴在皮肤上像一块死冰,指引断了。

    我咬住纸条,从空袁大头壳里倒出子弹,将纸条塞进壳内,重新含住。

    左手划开手掌,鲜血滴落在头顶那张符网上。

    血渗入的瞬间,人发编成的网猛地蜷缩,发出焦臭,像是被无形的火点燃。

    火窜了起来。

    借着火光,我翻出后窗,沿着来路狂奔。

    泥水灌进伤口,疼得眼前发黑,但我没停。

    三里路,一步不敢回头,直到玉牌重新发烫。

    我靠在一棵枯树下喘气,吐出袁大头壳,取出纸条。

    血迹已干,字迹模糊,唯有“三三七”三个数字清晰可辨,下面画着一个指向东北的箭头,旁边是个“寅”字。

    我抬头回望,荒村的灯火全灭了,唯有那间老屋,亮起一盏灯。

    绿色的,挂在门框上,随风摆动,像一只吊死的人晃着脚。

    我摸了摸内袋,玉牌安静地贴着胸口。

    不再跳,也不再指路,它完成了这一段的使命。

    可我知道,它还会再动。

    我吐掉嘴里的血沫,把袁大头重新塞进兜里。

    右臂的伤在渗血,布条早已浸透成黑褐色。

    我用匕首割下一段藤蔓,死死绑紧上臂,止住血流。

    纸条不能留,我点燃火折子,凑近纸角。

    火苗刚舔上去,玉牌猛地一震。

    不是警告,是催促。

    我熄灭火折,把纸条折成小块,塞进空弹壳,重新含住。

    火不能烧,信息不能毁,它既然送到我手里,就一定有用。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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