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大师傅将菜刀使得飞起,两把铁刃叮叮当当剁着菜板,瘦猪放血烹煮,支起来的大锅冒着热气,旺盛的柴火让炙热多出几分烟火气。

    夕阳斜去不见凉爽。

    陆寻被尊在主位上和村长并坐一排。

    浑浊黄酒满满一杯,田蔬瓜果也奉上一簇。

    村长和里正一口一个‘大儒、鸿儒’的叫着。

    他们见过世面,知道不仅僧道有本事,书生也非手无缚鸡之力,尊称其为‘大儒’肯定没错,殊不知坐在那里的‘倪先生’本相是只江河里的妖怪。

    盛情难却,陆寻一一回应,端起黄酒满饮一杯,酸溜溜甜丝丝。

    闲聊的功夫菜肴上桌,上供般切出一盘猪肉头放在书生桌上。

    陆寻也不浪费,他现在吃饭也像高校尉一样风卷残云,直吃了肚皮溜圆,旋即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吃了你们准备的全猪宴,自然要帮你们做点事儿,说吧,水库在什么地方。”

    做生意最讲究什么?

    诚信。

    这是陆老板的准则。

    祠堂台阶下,扑通跪倒了一片,其中几家失去青壮的呜呜哭泣,小孩儿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也跟着哭起来。

    小孩子不懂什么是死,大人悲伤他们悲伤,只觉得应该全无顾忌的大哭一场。

    村长略微沉吟,抬手示意里正拿东西来。

    里正端上一盘盖着红布的东西,掀开一看竟是些碎银子,银子铺在铜板上面,还夹杂一些首饰,黑、绿、白、黄……混在一块儿。

    就见里正将托盘送到书生的面前,无声挺跪在一旁。

    河角村长嘴唇带着胡子颤抖,伏地,挺身,道:“请大儒为河角村百姓除了那恶怪,使我等有水可用。”

    陆寻瞥向眼前盛放着铜板居多的托盘。

    他伸出手,从其中捏起一枚发绿的铜子,拿在眼前,说道:“我去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