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仍慢斯条理的用双手分出肉丝喂给脚边的小鬼,苍白小手接过去忙不迭塞进嘴里,转头恶狠狠地盯着万朝海。

    目光拂过望到肉山般的黄金梁,越过黑袍扎纸匠、老皮影人,彩戏邓三儿,义庄的少庄主、堡主当家、匪首、更夫、锵将、野和尚、秃毛道士……,怎么还有个道士?

    万朝海不记得自己请过两个道士。

    也不必理会。

    若是往常,万朝海一定不会大言不惭让众人臣服,光是黄金梁就得让他以礼相待,更不用说扎纸匠柳七,以及盘踞骷孤山的老人,这位开府公开叫板城隍,说是欲取而代之,所以他顶多是把县衙的吏员和捕头变成活尸受他差遣。

    但这一回可不寻常。

    他背靠白教圣女以及白莲教几位护卫高手,掌握五百力士,还有赵、刘二位将军,再加上他手中的三把刀,这盂县的外道异人就是不服也得服。

    从此他就可以再无顾及,彻底掌握一县之地,进可攻城略地,退可深山扎寨。

    哪怕经世会败了他也可以保存下来实力,等待新时机。

    人呐,就得借大势做自己的事情,什么圣女消息不可泄露,什么保密护送,他先扯过来用用。

    若非畏惧经世郎,他连圣女都不想放走。

    万朝海放松地倚靠在座椅上,举起酒樽说道:“当然。”

    “万朝海,你他娘喝血喝疯了,你也不去盂县十里八村打听打听,我打更人薛老古的厉害。贾府诺大基业,还有做大官的亲戚,我要他老太太三更死,阎王就不敢留到五更,就连贾大爷的美娇娘我也弄来颠鸾倒凤整一旬。”

    “我成名的时候,你万朝海还在撒尿和泥玩儿。弄些脏血来污我等,真真活得不耐烦。”薛老古一把扯出铜锣,就要敲响。

    咚。

    咣当。

    却不是薛老古敲响铜锣,而是他执鼓槌的手掉在了地上,接着另一只握着铜锣的手也掉了下来,咣当当,薛老古惨叫一声,举起没了双手的手臂。

    一柄鬼头刀呼啸而过,噌得划过去,血柱顶起魁首。

    就见身着青色劲装的高大刀客擦去鬼头刀上的血,浓眉大眼不见神情变化,双手奉上取到的头颅。

    万朝海抓起脑袋,仰头畅饮。

    獠牙开合,豪饮鲜血。

    黑瞳血眼,皮肤浮现青灰亮银的光泽。

    甲胄碰撞的声响传来,大殿门口已列阵百人,全部披甲,发黑的面色被脸上的银粉遮盖,纯黑的瞳孔将眼白也染成一色,弯弓搭箭的动作分毫不差,简直不知道这一支铁军是怎么训练出来。

    震惊、骇然、愤怒、恐惧、惊慌……,好一副异人百态神情图。

    无论是什么样的面色,却已不见有人再莽撞高叫。

    “万渠帅,你过了。”

    孤山老人的声音听起来呜噜噜的埋着嘶哑,稍微嘈杂一点儿就听不清楚他讲话,此时落针可闻,正好听得清楚。

    其实哪怕是刚才的鼎沸和吵闹,只要是他开口,立刻就会安静下来。

    黄金梁冷笑开口:“万朝海,你能代表经世会吗?”

    要是经世郎在这里,他二话不说就喝血。

    那人堪称恐怖,非人可敌。可在这里的只是经世会渠帅之一,还不是最出名的两位,他凭什么要求众人为他饮血。

    扎纸匠柳七淡然道:“万大人,要是群龙无首,你的大军还厉害吗?”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纵然万朝海手握上万兵卒,有五百铁尸力士为中军,难道忘了这大殿并不开阔。

    “哈哈哈!”

    万朝海丢开血颅,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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