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爪自浓雾中钻出,一把抓住提刀武师。
武师惊骇欲还手,正看到黝黑折射光芒的宝珠亮起。
接着一张血盆大口咬了过来。
咔呲。
武师的手臂和身躯分离。
鲜血喷涌出来。
热乎乎的血溅在周边人身上、脸上。
众人似乎都还处于呆楞。
嘎嘣嘎嘣。
瘆人的咀嚼声被惨叫掩盖。
还不等武师有什么动作,一柄粗糙像是随意团成一块的铁斧砍了下去,武师的脑袋就和身体分离了。
他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武师和门客终于反应过来,惊惶而扭曲的脸布满了恐惧。
他们想逃,然而浓雾中却亮起一片红。
浓雾翻涌,似乎隐藏了无数妖魔。
鼍头领顶着一颗虬然鳄鱼头,高大身躯略微向前佝着,赤膀布满鳞片,腰间系一条碎黄花裙甲。一只手提着粗劣斧头,另一只手抓着未啃尽的手臂,鲜血顺着鳄鱼嘴角流淌下来,染红了肚皮。咔咔两口,残臂成了点心。
倪先生目光平静地划过众人,落在窦家父子脸上:“想活吗?”
“想!”
窦老爷还算镇定。
他岁数不小,什么光怪陆离没见过。而且活到这个岁数,也差不多算是土埋半截,左右不过一死,所以他也是场中唯一还能答话的。
再看武师和门客,早被吓得缩进厅堂,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倪先生坦然道:“买下清泉寺,你,以及他们,都能活下去。”
“恐怕不行。”
窦老爷沉声说道:“事发了,官府的人就在路上,窦家自身难保。”
倪先生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真遗憾,我晚来一步。”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只要倪先生能救窦家,别说一个清泉寺,就是十个也能买来。”
“救?”
倪先生顿足,身子不动,脑袋拧出个怪异到匪夷所思的角度,苍白嘴角咧开一笑:“活佛不喜欢‘救’,称‘度’。”
“请度我窦家。”
“儿郎们,超度他们!”
雾与嚎叫一块儿涌入厅堂。
……
“出事了?!”
明火执仗的衙役听到了惨叫。
钱熊一马当先,一脚飞踹开窦家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躺在砖石边的尸首。
恶风与薄雾裹挟浓郁至极的血味,夹杂着泥河里的腥味儿席卷众人。
食指夹出灵符,默诵咒语。
摇晃间在指尖点燃,化作一团火球炸开薄雾。
“救命啊!”
窦维佑手持长刀,狼狈狂奔至院中。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商量逃走处理后事,没想到转眼间他就要向官府求救,实在到了穷途末路。
追着断臂窦维佑踏入院落的是一只五尺三四的獭斥候,身形细长,双腿极短,披着破铜烂铁活像是一座矮脚青铜灯盏。
獭斥候持双刺,没有贸然冲击衙役战阵,昂首怪叫长嗥。
大雾弥漫的窦宅浮现诸多妖魔。
吧嗒!
湿漉漉的赤脚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一位身着儒生袍,披头散发的白面书生站在厅前。
俊美的面容仿佛戴了一层白色角质层面具,像是精致的瓷器。剑眉如愁云横空,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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