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曹峻纠结的侧脸,狭长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嗤笑道:

    “两个正阳山小杂鱼,杀了干净利落,一了百了,何必在此纠结烦恼?婆婆妈妈,可不像是你曹峻的作风。”

    曹峻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却没有立刻反驳。

    他目光扫过地上两个气息奄奄的正阳山弟子,眼神变幻不定,半晌,才低沉声音自语道:

    “你说,那小子会不会......其实早就察觉到我跟在后面了?故意控制着飞剑速度,不快不慢,就是为了让我和后面这两个蠢货撞上?”

    狐狸垂眸,忽然没了兴致。

    它俯身趴在曹峻头上,低声道:

    “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它跟随曹峻多年,见证过他最张扬肆意的岁月,也目睹过他跌入谷底的颓唐。

    若是百年前,那个尚未遭遇剑修“左右”、心气比天高的曹峻,遇到眼下这种情况,会如何?

    那时的曹峻,锋芒毕露,剑心通明却也剑意霸道,连面对左右也敢出剑,绝不会浪费半点心神去琢磨这些弯弯绕绕。

    管他什么正阳山、什么风雪庙,只要碍了他的眼,或者敢对他亮剑,他会毫不犹豫地出剑。

    杀了这两个跟踪者?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杀了之后,若觉得不爽利,说不定还会直接提剑找上风雪庙山门。

    哪怕明知会挨一顿狠揍,也要先出了心中那口恶气再说。

    快意恩仇,剑出无悔。

    哪会像现在这般,连剑都仿佛锈在了鞘中,不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