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又怎会说出“鄢懋卿这个太子詹事终归是皇上钦点”这样的话来?

    只不过他们还是不信邪罢了……

    反正他信!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但他记的很清楚,夏言革职闲住之前,就曾多次在他面前表示对鄢懋卿不满。

    并且下台的时候,又正值夏言大力发动门生攻讦鄢懋卿“私通鞑虏”之际……

    不会真有人相信夏言革职闲住,就是因为早朝迟到吧?

    夏言那老东西干什么不迟到,皇上此前能够容忍,这回忽然就容忍不了了?

    反正不管旁人信不信,他是坚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这一生如履薄冰,靠的不是能力,而是这份小心,否则凭什么成为铁打的阁臣?

    且看这两个人这回会不会撞得头破血流,坐实他的猜想吧……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三位阁老,叨扰了。”

    门口传来一个阴柔的声音。

    三人抬起头来,却见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张佐,立刻纷纷起身还礼:

    “见过张公公。”

    “皇上口谕,詹事府的事由司礼监全权处置,三位阁老不必过问,请三位将詹事府的辞呈交给咱家吧。”

    张佐笑盈盈的道。

    “……”

    正打算给都察院和吏部书写便条的许赞和张璧不由一怔。

    翟銮心中亦是一颤。

    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这个鄢懋卿招惹不得!

    不过这回皇上先发制人,许赞和张璧倒不必撞得头破血流了,算这二人走运……

    ……

    詹事府。

    鄢懋卿的“内部新规”终归只成功推行了一半。

    因为递了辞呈的人依旧坚持每日点卯,没递辞呈的人则开始了轻松惬意的轮值,双方泾渭分明,按人数细究的话恐怕连一半都不到。

    不过鄢懋卿不在乎,也不强制。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等着都察院和吏部的人前来核查,然后搞出动静来引得廷臣上疏弹劾了。

    结果第二天等了一天,都察院和吏部居然没有任何动静。

    第三天又等了一天,依旧没有任何人来理这回事。

    除此之外,他这两天每日进宫,也依旧不忘杵着抄网前往钟粹宫拜谒太子。

    不过见不着朱载壡就对了,以至于他每次都只能丢下一句“今天太子去不去捞鱼?不去没关系,我明日再来问问。”

    如此到了第四天。

    鄢懋卿决定也不再去钟粹宫了,反正王贵妃也不会再让他见到太子。

    皇宫又辣么大,还只允许步行,实在有点费鞋,不如在詹事府值房里躺着等消息。

    “真是不给力啊这些人。”

    一边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还一边在心里吐槽,

    “王贵妃这个状告了这么久,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吏部和内阁收了詹事府的辞呈,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些人究竟都在做什么,哪有这么消极怠工的,还不如我们詹事府呢?”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门外忽然传来了吕茂才的声音:

    “部堂,钟粹宫的李嬷嬷寻你。”

    “李嬷嬷?”

    鄢懋卿睁开半只眼睛,抬眼向门外望去,却见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那个最近几日连续让他在钟粹宫吃闭门羹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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