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

    黄锦当即转身向外仓皇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道,

    “皇上的口谕咱家已经带到,如今已经不干咱家的事,你自己瞧着办。”

    “黄公公,下官办不到啊!”

    鄢懋卿连忙追了出去,一边追还一边喊,

    “下官手底下只执掌一个詹事府,这可是都察院和刑部的事,下官如何瞧着办?”

    结果那知黄锦脚下功夫竟也十分了得。

    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奋力追赶,居然愣是没能追上,才出了詹事府的门就不见了黄锦的车尾灯。

    不过与此同时。

    鄢懋卿脸上却逐渐浮现出了“滑稽”的笑容:

    “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这么大一个沽名钓誉的好机会,还可以顺势验证一下‘鄢党’如今的成色。”

    “皇上,请提前系好安全带,‘鄢党’即将到达战场……”

    ……

    回到堂部值房,鄢懋卿重新拿起那道奏疏细细研究。

    这里面共有三部分关键人物:

    第一部分,是以刑部给事中李凤来牵头的一众言官。

    不过这些人倒并非针对郭勋,而是推出了一门针对所有京城权贵的地图炮;

    第二部分,是以郭勋为代表的一众京城权贵。

    不过从奏疏上的纸面数据来看,这道奏疏针对就是郭勋一人,因为其他人侵占百姓利益的程度,尚且不及郭勋的零头;

    第三部分,则是以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廷相为首的五城御史集团。

    他们显然也是有的放矢。

    否则以大明目前这种拉出十个官员权贵来枪毙,最多只有一两个冤枉的情况,怎么可能只有郭勋一个人高居榜首,还以断崖式的幅度超越第二名?

    鄢懋卿有理由怀疑。

    这是有人故意营造出了这样的局面,用于试探朱厚熜的态度,或是逼迫朱厚熜做出让步。

    毕竟现在整个京城的官员都知道郭勋如今正领了皇命在大同办事,而且是关乎鞑虏今后多年安稳的大事。

    如果这时候郭勋出了事,朱厚熜自然就只能被迫换人。

    而换人就有可能导致前后衔接不畅,影响鞑虏边事的平稳推进,甚至是谁都没有违法违规,最终却将好事办成了坏事。

    这种情况下,朱厚熜自然就成了“一根筋变成两头堵”。

    不办郭勋。

    那就是包庇亲信,背负昏君骂名不说,也不能对其他的权贵动手。

    办了郭勋。

    招降鞑虏的事可能就办不成,多年后依旧背负昏君骂名,也无力借助通贡之事改变朝廷现状。

    而最希望促成这种局面的,无非也是三部分人:

    正因此前那箱被朱厚熜在早朝上烧掉的账目,而不得不配合郭勋行事的一部分边将与北方边境的世家商贾;

    京城像郭勋一样曾大肆侵占百姓利益的权贵;

    希望继续维持朝廷现状,维护自身权益的既得利益官员集团。

    鄢懋卿觉得自己能够看明白的事情,朱厚熜肯定不可能看不明白。

    所以这回朱厚熜才会又拉下脸来,命他以义子的身份,想办法用些“见不得人”的办法拉郭勋一把。

    这对朱厚熜来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说白了,就是让鄢懋卿站出来替他背负这口又大又圆的黑锅……

    “这怎么能行?”

    鄢懋卿在心中啐了一个。

    他的“鄢党”才刚刚起步,而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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