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

    这两人时常参与议论军政大事,为皇上出谋划策,即使在皇上在西苑斋醮玄修的时候,亦可随时出入求见。

    鄢懋卿这句话,便是将所有定居京城的国公都囊括了进来,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变天!

    “鄢部堂这话的意思是……”

    王廷相脑子空白了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的,顾不得被茶水打湿的靴子便又难以置信的确认道,

    “翊国公、英国公、定国公和成国公……鄢部堂能够让他们全都清退所有的不义之财,并交出侵占百姓利益的亲属与恶仆认罪伏法?”

    “如何?”

    鄢懋卿微微颔首,笑道,

    “一旦京城形成如此局面,清查权贵侵占百姓利益的事是不是就好办多了?”

    “鄢部堂如何能够办到?”

    王廷相依旧在优先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这给他的感觉不亚于在听天方夜谭。

    “这事不归王总宪管,我说能办到便一定会办到。”

    鄢懋卿用杯盖赶着茶叶,自信的目光犹如刺破夜空的扫帚星,盯着王廷相的眼睛诘问,

    “现在你只需告诉我,我一旦促成如此局面,你打算如何施为便是?”

    “这……”

    王廷相再次陷入了沉默。

    鄢懋卿带来的消息太过突然,他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好。

    但是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翊国公、英国公、定国公和成国公四个京城最大的勋贵主动牵头清退不义之财,主动交出亲属和恶仆来认罪伏法。

    那么京城就没有不能动的权贵了,都察院只需要拿着权贵名单逐一点名便是,恐怕没有人胆敢继续抗拒!

    这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说能够彻底整治京城权贵侵占百姓利益的问题,亦可令如今早已乌烟瘴气的京城,重得一片多年未见的晴天。

    可是王廷相心里同样也清楚。

    官场上的事,设想是一回事,实际操作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其中依旧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

    因此就算鄢懋卿真能促成了如此千载难逢的局面,也依旧需要从长计议……

    “王总宪,这回的事都察院奉皇上之命查了这么久,最终却只查出一个郭勋来。”

    见王廷相良久未曾说话,鄢懋卿则站起身来继续说道,

    “你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明白是怎么回事,皇上何等庙算入神,更不会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倒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你这都察院里有坏人,而且通过此事便可看出,坏人恐怕还不少。”

    “皇上如今恐怕已经恨你透顶。”

    “不只是因为你被人当了枪使,令皇上进退两难,更是因为都察院本该是皇上手中的利剑,如今情愿被旁人所用,反过来将锋刃对准皇上!”

    “你执掌都察院多年,就是专养禽兽?”

    “都察院尚且如此,我大明朝还有利剑吗?!”

    话至此处,鄢懋卿竟已是双目血红。

    随即“夸嚓”一声将那茶盏摔在王廷相脚边,全然是一副质问的口气,连带着语调都瞬间拔高了好几个音阶:

    “王廷相,我也不怕告诉你,此事之后你还想明哲保身、全身而退,绝不可能!”

    “都察院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你身为左都御史,难辞其咎!”

    “我既然能教翊国公、英国公、定国公和成国公主动牵头清退不义之财,便也有的是手段治你!”

    “莫要以为我只有翊国公府、翰林院、詹事府和钟粹宫的势力,你与夏言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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