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嘴脸,简直溢于言表,连装都不装一下……

    “除了这些,你就没其他的话要说?”

    朱厚熜依旧板着脸,声音低沉的问道。

    其实鄢懋卿也没想到自己那日对赵贞吉等人说的那番话,竟会惹来这么个意料之外的麻烦。

    于是他沉吟了片刻之后,立刻又叩首道:

    “回禀君父,其实微臣细细想来,这些御史言官所言,似乎也不无道理。”

    “微臣那番话的确与白莲教的教义有许多吻合之处,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佐证其说,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微臣与白莲教私下有染的可能。”

    朱厚熜闻言蹙起眉头,疑惑的望向鄢懋卿:

    “因此呢?”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鄢懋卿这样“大度”的臣子,这时候换做是其他臣子,已经开始疯狂表忠心,驳斥奏疏中的内容进行申辩了。

    何况这个冒青烟的混账刚才已经跳脚咬人了。

    如今忽然又“大度”起来,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弯,倒令他略微有些不适应。

    “因此微臣私以为,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防范朝廷社稷之隐患。”

    鄢懋卿正色道,

    “微臣应该向君父乞骸骨以明志,君父只要恩准微臣的请求。”

    “非但可以防范于未然,令白莲教没有丝毫祸乱朝纲的可乘之机,亦可令满朝文武心服口服,不再因此事叨扰君父,正是一举两得的妙事。”

    又来?

    一旁的黄锦暗自摇头。

    这便是虽迟但到么?

    他只觉得鄢懋卿是他见过的最擅长“以退为进”的臣子,他这一招简直运用的炉火纯青,每次都能精准把握时机,迅速扭转皇上对一件事的看法。

    虽然用了太多次难免令人心生疲劳,但招数不在老不老,最重要的是有没有用!

    “你今日如此善解人意,莫不是皮又痒了?”

    朱厚熜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立刻瞪起眼睛反问,

    “还有,你给朕解释解释乞骸骨是什么意思,你如今才二十出头,这三个字是这么用的么?”

    不过同时他也已经清楚,此事根本不需要与这个冒青烟的东西深入交流。

    因为这个混账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绝对不会陷入对他的惶恐与猜疑之中,着了这些御史言官的道。